简而言之,本该是一体的官员、豪绅、大户已经分为两派。一派支援,一派偷偷反对,仇视姚云山。而换粮令,有条不素的顺利推行,再过一些时日便可换购完成。
噠噠噠。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右相府的安静。
姚云山恍若未闻,继续看让他血压飆升的弹劾他的奏章,
稟相国,陛下来了。”
陛下忽然来相国府做甚?找任毅的?任陈氏和陛下说了什么?
姚云山这般想著,问:“陛下现在何处?”
议政台,属下过来稟报时,陛下仍在帝上。”
“单万里还在台上?”
“仍在台上与蓝议郎论政。”
姚云山心里暗道不好,且不管陛下来相国府是为了何事,单万里和蓝虎的论政,很可能会引发出一些问题。
要知道,蓝虎乃武安君建立的齐升学院的学生,经武安君举荐,担任议郎。蓝虎视自己为武安君的门生,每逢有人上台议政,蓝虎都会上台对论,坚决维护朝廷的政令。久而久之,蓝虎有了拦路虎之名,
如果仅是这样还没什么,陛下设立议政台,就是让百官论政,避免政令错误,貽害百姓,但蓝虎此人甚是卑鄙无耻,每次与人对论,都会故意给对方挖坑,让人说出对陛下!
武安君大不敬之语,以达到让对方闭嘴的自的。
虽说被其诱导的人,最终都未曾受到过处罚,但谁能保证陛下今日亲耳听到后,不会震怒?
姚云山快步走出大殿,出了右相府不久,撞见任毅”
两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一同快步走向议政台。
议政台。
又言议政亭,为开放式的二层建筑。
蓝虎、单方里於二楼对坐,旁边有侍女奉茶伺候,
楼下人员密布,陛下的帝停於人群的最外层,包括蓝虎、单万里在內的所有人都在留意帝攀的动静陛下的帝攀刚到此地时,楼上的蓝虎、单万里和楼下看热闹的官更立即向帝攀行礼等候陛下敕令。后见帝攀没有任何回应,眾人面面相间,以为陛下是要听一听单万里,
蓝虎的论政蓝虎顿时精神一震,斗志昂然,誓要將单万里辩倒,让陛下看到他的才华。
单万里则是心有戚戚,连忙回想自己先前说的每一句话,生怕是他说错了话,將陛下引来。
单万里有心下台,但此时的情况,已不允许他下台,只能咬著牙、硬著头皮继续和蓝虎论下去,而且得论贏。
不然,他必危矣。
”单大夫,你刚才说我大离征伐过甚,以致百姓凋,下臣不解,单大夫何以会有此论?”
蓝虎朗声道:“大离在陛下的治理下,南灭越蛮,北扫匈奴,洗刷了百年国耻,令我大离威加海內,四方臣服;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愉悦,未受半点征战之重,何来凋嫩之象?
所谓征伐过甚更是无稽之谈,灭百越、扫匈奴这等雄壮之举,换哪一朝,不需要数年之功?陛下仅用两年,就做到了他朝终极一朝都可能无法做到的事情,这也叫征伐过甚?”
单万里下意识的看了眼帝,忙道:“蓝议郎莫要曲解我意,陛下神武,毋庸多言,
乃我大离难有的圣君,我要说的是如今府库空虚,若再派大军征討西域,恐会有粮草短缺之危。.届时
蓝虎打断道:“单大夫说来说去,还是认为朝廷不该与你等换粮?心疼自家的存粮?“
『休得胡言,我若有此念,如何会是櫟阳城里第五个换粮的?”单万里说,“我只是担心朝廷与我等换的粮草,不够大军消耗。毕竟西域路途遥远,仅是路上的损耗就
蓝虎又打断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误会了,单大夫原来是担忧换来的粮草不够,想要諫言陛下增大换粮份额,不知单大夫认为应当增加多少?”
“你能不能別打断我的话?
单万里忍著怒气,说:“老夫要说的是,征討西域之事可以暂缓,待府库粮食充裕!
再行征討。此时若强行征討,恐会因粮食短缺,有失败之危。”
陛下採纳姚右相的諫言,推行换粮令,为的就是筹措粮草,征討西域,为惨死在匈奴、西域蛮夷手里的离人报仇雪恨,单大夫何以在换粮结束前,就敢断言粮草短缺?”
蓝虎说:“我以各家换粮的数额计算过,朝廷可以换得足够的粮草,单大夫却敢如此断言,莫非是在提醒我等,有人要生事,破坏换粮?”
我是担忧。”
朝廷早已公布各家换粮的份额,但凡学过算数的人都能算出此次换粮总额,至少可供大军三年之消耗,单大夫不经计算,便在此危言耸听,我看有动摇军心之嫌。“
“血口喷人,我忧粮草不足,是忧中途会发生其他状况,你能保证大军征討西域之际,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武安君曾言,痴人惩壹遂废食,愚者畏溺先自投。若都像单大夫这般,仅因可能会发生,又可能不会发生的事情,畏足不前,我们乾脆什么都不做,躺著等死好了。“
“胡搅蛮缠。”
“哼,我胡搅蛮缠?武安君说的这句话不对?”
『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武安君若非贪功冒进,何以会”
“住口!”
姚云山一声暴喝,陡然响起。
他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单万里一愣,脸色瞬间寡白的看著眼中透著得意的蓝虎,嘴唇发抖的想控诉蓝虎,却如何使劲也发不出声。
“臣姚云山拜见陛下。”
“臣任毅拜见陛下。
姚云山、任毅行至帝前,躬身行礼。
不稍片刻,帝车门缓缓开启,从帝攀里走出来的任巧,让姚云山、任毅和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愣。
任巧跳下帝,冷著脸看著楼台上的单万里、蓝虎,呵斥道:“你们两个,给我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