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姐待她不薄,她的阿父阿母在小姐照料下过上了乡下大户才有的日子,她自己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走到月冬面前,绿竹行礼道:“奴婢参见少府,小姐让奴婢来稟告少府,现在是最后一个节目。”
“公子已经在准备了。”
绿竹瞅了眼紧闭的房门,试著问:“敢问少府,奴婢能在这里等公子出来吗?”
自从知道公子还活著,绿竹就一直想亲眼看到公子,只是自知身份卑微,加上小姐说过公子暂时不便现身,所以一直没有跟小姐说。如今有机会亲眼看到公子,绿竹便忍不住跟月冬提出来。
“可以,但你不用跟小姐復命?”
“奴婢等公子出来时看一眼。”
“好,我进去了。”
月冬走到房门口,听著房间里隱隱传出的吉他声,推门走进去。
任平生已换上大离服饰,戴上假髮髻,戴著墨镜,抱著吉他坐在椅子上,边弹边说:“等我妈看到,没准会感动到哭,”见月冬走进来,任平生问:“还要多久?”
“回公子,现在是最后一个节目,节目时长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十分钟左右“好,等会我上台后,你让人找个推车过来,把蛋糕放推车上,蜡烛先不要点,等我唱完了再点。”“
“喏,”月冬说,“奴婢有一事稟报。”
“你说。”
“公子最初的贴身侍女绿竹,想见公子一面。”
“现在是巧儿侍女的那个?”
任平生见月冬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她现在在门外?”
“是。”
“让她进来吧。”
“喏。”
月冬走出房间,绿竹站在院门附近。
“绿竹,公子唤你进去。”
绿竹一愣,旋即意识到是月冬跟公子提了,行礼道:“多谢少府。”
“举手之劳,陛下也在房內。”
走进房间,绿竹一眼便看到坐在圆桌旁的任平生和南韵,看著任平生如往日一样阳光的笑容,鼻头不禁有些发酸,喉咙硬塞的快步上前,行礼道:“奴婢————”绿竹声音有点沙哑,“奴婢拜见陛下、拜见公子。”
见绿竹说的是纯正的大离雅言,任平生也用不太纯正的大离雅言回道:“好久不见,巧几有和你说过我的情况?
绿竹听著任平生有些奇怪的腔调,想到小姐跟她说过的公子情况,暗嘆公子不易。
“回公子,小姐与奴婢说一些。”
“那我就不多说了,我现在情况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接著聊了两句,绿竹主动提出回去復命。任平生继续弹吉他,做最后的练习,南韵在旁默默听著。月冬则是回到內院门口,等台上的优伶表演完,按照预演的留下悬念,降下惟幕,立即返回房间,告诉任平生。
同一时刻,绿竹打开汽油发电机,优伶班的一干人等在发电机的嗡嗡声中悄然退出留听院。
厅堂里的任毅、陈锦蓉、任黎等人因任巧此前未曾与他们说过汽油发电机,
故在听到发电机的嗡嗡声时,除任毅知道任平生即將登场,猜到这个声响与任平生有关外,陈锦蓉、任黎等人都有些疑惑、好奇任巧安排了什么节目?
这时,炫彩的流光闯进厅堂,闯进每个人的眼帘,任黎的妾室忍不住的发出惊呼,悬掛彩带的绳子怎么能发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陈锦蓉看著炫彩的流光,不由看向任巧,问:“巧儿,这些是你找平生要的?”
“不是,是阿兄给我手摇发电机时顺带给我的,”任巧说,“阿兄说这些彩灯带装在房间里会很好看,我试过之后发现的確很好看,就用在生日宴上了,世母喜欢吗?”
“不错。””
陈锦蓉隨口回了一句,又看向外面炫彩的彩灯,心里怀疑巧儿没说实话。
巧儿很有可能告诉平生,今日是她的生日,外面的一切都是平生布置的,所以才会处处都有平生的影子。还有,等下的节目,表演的人有可能是平生。
陈锦蓉越想越有可能,心里陡然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忧。接著想到巧儿上午与她说过,平生在那边的父亲出了车祸,伤了腿,平生带陛下回老家看望父亲,
陈锦蓉又觉得应该是她多想了。
巧儿再怎么胡闹,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来糊弄她。平生亦不会为了瞒住他,谎称自己那边的父亲受伤。
至於平生会不会不顾那边的父亲,给她过生日·-·-陈锦蓉觉得不会,也不愿意平生这样做。
如果平生敢这样做,她会对平生执行家法。
在陈锦蓉看来,平生不顾那边父亲伤痛,为她庆生,是极其不孝的行为。
她作为任平生的母亲,岂能因为平生为她庆生,而坐视平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
同一时刻,绿竹留下两个拉幕布的侍女,走进內院,请任平生登台。
任平生掛著吉他,手里拿著墨镜,先跟著绿竹走到后台,確定放得是《真的爱你》的伴奏后,对跟来的月冬说:“我登台后,跟你眼神示意了,你再点播放。”
“喏。”
走到优伶台的登台口,任平生笑著冲南韵挑了下眉,走上优伶台,戴上墨镜,感受著莫名忽然加快的心跳,轻呼一口气,扭头对月冬示意。
两秒的空白后,《真的爱你》的前奏顿时从优伶台两旁的音响冲了出来。
厅堂里,眾人听著这股显然有別於之前的乐曲,任青玉和任黎的妾室感到新奇之余,又感觉有些熟悉。
任毅瞄著陈锦蓉的反应,见陈锦蓉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觉得陈锦蓉有可能是猜到了。
任黎则是心里一动,看向任巧。
任巧笑容灿烂的说:“世母,不要眨眼哦,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陈锦蓉警了眼任巧,心里肯定幕布之后是平生。
因为这道乐曲是平生幼年为她庆生,表演过的乐曲。
陈锦蓉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她不立即喊停,是为做最后的確认。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
隨著熟悉的声音响彻每个人的耳朵,飘出留听院,引起府內的侍女、奴僕注意,任青玉和任黎的妾室皆是意外的看著优伶台上在拉开的幕布下显露的熟悉声音,旋即她们脸上都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任巧邀功似的说道:“世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任巧见陈锦蓉脸色难看,心里一紧忙解释道:“世母,我没有擅自做主告诉阿兄,是世父让我说的,然后我要说的时候,陛下——“
任毅也留意到陈锦蓉难看的脸色,也以为陈锦蓉是生气任巧告诉任平生,刚想替任巧解释,陈锦蓉高声大喝:
“任平生、任巧,你们两个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