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人心中,南氏为帝,天经地义。
这也是任氏先祖隔代造反,却一直不取而代之的原因之一;也是平生此前要透过齐升学院,修改儒学,喊出『天下非一人天下,乃是天下人天下』的原因;
也是你我造反时,要打出『重振朝纲,一雪国耻』旗號的原因之一。
南氏在离人心里的地位,离人对南氏的认知,超出了平生的想像。””
南韵顿了几秒,接著说:“总而言之,我是想告诉平生,平生的担忧,对大离而言有些多虑。大离无需透过愚弄百姓,以治理天下。百姓越聪明,越能明辨是非,於大离有利无害。
我现在仅希望平生能在这条线之內,去进行平生想要的尝试、改变。
越了线,將大离变成这边的模样,或许能更好,但无论结果好坏,你我必死、任氏必灭因为到了那时,没有人会允许任氏存在。纵使有人心善,愿留下你我后人的性命,但他们也只能如猪狗般苟活。”』
任平生面色严肃在南韵的留意下,消化完南韵说的,对上南韵漂亮的眼眸,
露出笑容说:“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最初的想法就只是觉得你在迁就我,你猜现在我是什么想法?”
南韵暗自鬆了口气,浅笑说:“平生现在还是认为我在迁就你?””
任平生笑容盛了几分,捏住南韵柔嫩的脸蛋,说:“没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个合格的皇帝,遇到我这样的人,对於我这样的做法,会是什么反应,会怎么做。”
南韵目光柔情的望著任平生眼睛,说:“我更清楚以平生多疑的性格,若非对我的信任,不会把鱼龙吊坠交给我;不会告诉我真相;不会特意为我备好《现代生活手册》,就怕我来到这边出了差错;
更不会因为信任,將自己的想法告诉我,
皇帝,从来就不是一个模样,我不会辜负平生对我的信任。””
任平生笑著亲了下南韵,说:“问你一个有些矫情的问题,如果我不信任你,你还会是这个態度吗?””
南韵捏住任平生的脸:“平生此前拒绝了我十九次,我可有更改?”
任平生颳了下南韵挺翘的琼鼻:“那你还真是个恋爱脑。”
南韵娇媚的白了眼任平生,略微用力的捏任平生脸,问:“平生適才与巧儿说要准备,平生要做何准备?”
“没啥,就是想想我现身后会遇到哪些情况,遇到哪些情况后该怎么应对,
在心里打个草稿。””
“平生无需有过多的心里负担,我说一切照旧,是指平生只需小心,莫让人暗算,其他事情,都可隨心。在大离不管是礼法、律法又或是旧友、朝敌皆管不了你、制不了你。
你要记住,你是武安君、是大將军,大离是你的。””
南韵望著任平生的眼睛,正色道:“焉有归家受制於人耶?”
“陛下此言差矣,在大离还是有人能管我、制我的。”
“何人?””
南韵心里有些期待。
任平生捏著南韵娇嫩的脸蛋,晃了晃说:“你-—-——-未来婆婆,我能不听你未来婆婆的话吗?””
南韵心底闪过一丝失望,也瞧出任平生刚才是有意停顿,逗她玩,不由白了眼任平生。
任平生嘿嘿一笑,接著说:“除了你未来婆婆,我还得听一个人的,你猜猜是谁?”
“世父。”
“我想听,但不敢听,要听他的,咱们俩可就麻烦了,”任平生说,“在大离,还能管著我、制住我的人是我亲爱、最爱的老婆。”』
南韵嫵媚的俏脸上瞬间犹如春般绽放。
“小韵儿笑的这么灿烂,很开心?”
“平生心里有我,我不能开心?”
任平生抓住南韵素白的玉手,放在自己的左胸膛心臟处,说:“我心里一直有你,你平时感受不到?”
“平日是平日,现在是现在,平生懂我的意思?』”
任平生面露思索之色:“懂了一点,又好像没懂,”任平生露出坏笑,“小韵儿也让我感受感受。”
说著,任平生伸出右手,本以为南韵会躲会避,却没想南韵不仅不躲不避,
反而在任平生因为其反应,感到意外有点停顿时,强压著娇媚桃眼里溢位来的羞涩,抓著任平生的手,帮任平生放上去。
隨后,南韵强撑平静,眸含秋水的直视任平生的眼睛。
“平生可有感受到?”』
“以前就有,现在更有。””
南韵嫣然一笑,搂住任平生脖子,俯身附耳,气若幽兰的说道:“平生虽已感受到,但我还是要与平生说,以我个人而言,平生重於天下;以皇帝而言,平生平於天下。
平生曾问过我,愿做明君,还是仁君?
那日我答,平生让我做甚,我便做甚。
今日,我再答平生。我愿做明君,拓土强国,安民安家。”
南韵起身,再次望著任平生的眼睛,含笑的眉眼中透露出一丝严肃。
“大离是我的,也是你的,终是我们孩子的。他们或许会为了那个位子,发生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但无论如何,那个位子,从今以后都得姓任。”
“以平生这边的歷史为例,平生会认为我的愿景註定不可能实现,但在大离可以。
任平生回视著南韵的眼眸,片刻,露出笑容。
“说到孩子,我记得我们之前说过在大离正式露面后就成亲,现在我要正式露面了,小韵儿打算何时跟我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