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哗啦,水四溅。
几根髮丝黏在南韵白嫩的脸蛋上,南韵微抬头,媚眼柔情的望著任平生,轻声道:“平生多思,你我当初仅是合作,你防著我,是本分之事。我现在若因你我成为情侣,就为此事委屈,岂不成了蛮横不讲理的尖酸小人。”
“老婆胸襟宽广,老公佩服。”
任平生自然地伸出右手亲自感受、丈量南韵宽阔的胸襟。南韵有点无语的警了眼任平生。任平生笑著从沐浴罐里挖了些沐浴膏,搓手抹匀,然后抹到雄伟雪白的高山上。
“你打算怎么解决田地问题?截止目前,你做了哪些事?”
南韵强忍著时不时袭来的酥麻感,握住任平生不老实的双手,说:“要想解决田地问题,我个人认为方法有二,其一,开疆拓土,增加良田;其二,回收世家公卿、豪绅大户的田地。
灭百越扫匈奴后,我迁了二十万人入百越,十万人入漠南,这些人里多为豪绅、大户。他们原有的田地,全都收归府库,用於奖赏、分户之用。
此外,我颁布了《禁田买卖令》,禁止田地买卖。还沿用你的办法,严惩豪绅大户,收回他们的田地。”
任平生走到南韵身后,给南韵的背抹沐浴膏,说:“你迁那些人去漠南、百越,会给他们相应的补偿吗?”
“迁他们入百越、漠南,一方面是为巩固、消化百越、漠南之地,让这两地彻底融入大离;另一方面是为瓦解豪绅、大户在当地的势力,缓解田地问题。给他们补偿只会增添朝廷的负担,得不偿失。”
“你做了这些后,效果怎么样?”
“整体效果尚可,但要彻底解决田地问题,远远不够。”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继续回收豪绅、大户的田地,完善佃租律令,学习、推广那边的种植技术和购买那边的农种,使田增產。”
“看来是我多虑了,老婆思路这么清晰,我完全不用操心这些事,可以当个甩手掌柜。”
“平生若不愿管这些事情,可以不管。”
“你想不想我管?”
“智者千虑,都有一失。我非智者,想出的办法,做出的决定,必有短处、
错误。我需要有人帮我弥补我的短处,纠正我的错误,”南韵转身拉起弯腰为她腿抹沐浴膏的任平生,看著任平生的眼晴,说:“平生,可愿否?”
任平生楼住南韵在泡沫下更加嫩滑的细腰,笑著点南韵的琼鼻:“陛下有点口是心非哦,前一秒说我不想管就不管,下一秒就想我帮你。”
“尊重平生意愿,和我想平生帮我不衝突。”
“是不衝突,但有关联。关联就在於老婆开口,做老公的必须答应。不过条件是你得亲我一下。”
南韵嫣然一笑,点起脚尖,了五分钟,超额完成任平生条件。任平生压著心里更进一步的念头、衝动,眉开眼笑的接著说刚才的话题。
“上个月给你的农种,你都让人种下去了吧,情况怎么样?出苗了吗?”
“不知,”南韵拿下洒,冲刷任平生身上的泡沫,“我將农种给治粟內史后,没再过问。”
“我给你买的农种里有土豆、红薯吧?这两样可是个好东西,在那边歷史上的最后一个朝代,在生產力和各项条件都极度落后的情况下,就是依靠土豆、红薯,解决粮食问题,让当时的人丁极速增长。”
“平生此前与我提及土豆、红薯时,我便有带回大离,向百姓推广之心,但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大离土质与现代不同,种植条件也不同,故在向百姓推广之前,我等需先试种,了解个中情况、真实產量等,方可再向百姓推广。”
“你说的有道理,还有推广的时候,如何让百姓相信,也是个问题。”
“这个不难,朝廷可强制百姓改种土豆、红薯,或让烟雨阁先行种植,待烟雨阁赚到钱后,自会有人效仿。”
南韵话音未落,任平生抓住南韵柔若无骨的小手,將其放在南韵略过的地方,对上南韵警来的目光,笑嘻嘻说:“这里是重中之重,得著重、认真的洗。”
南韵轻捏著说:“平生可是想我这般洗?”
任平生搂住南韵嫩滑无比的细腰,俊朗的脸上涌现出在南韵眼中充满登徒子味道的笑容:“我说没有,你肯定不信,我自己也不信,谁让我老婆太漂亮、身材太好。不过,你老公我终究不是常人,这点心思妨碍不了正事。”
似是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任平生立即说回正事。
“除了提高粮食產量,我觉得我们还得活跃商市,让百姓有別的营生方式,
你觉得呢?”
“平生此前便是通过烟雨阁,带动大离商市,让大离有了欣欣向荣之象,凡是为烟雨阁做事之人,不仅赚得衣食,有了余钱,也有机会送家里的小孩去齐升学院读书,但大离只有一家烟雨阁。”
南韵话锋一转:“世家公卿、豪绅大户、商贾这些人不会像平生那般善待僱佣百姓,他们只会苛刻百姓,用尽各种手段抢占百姓田地,让百姓无立锥之地。
此外,有些百姓也眼馋商贾赚的菜钱,无心耕作,荒废田地。
是以,我欲行旧制,抑制商贾。”
任平生思索问:“你打算怎么抑制?”
“在已有的基础上,进一步限制商贾,如加征商税;增加禁营名目;降低、
限制商贾出行、房屋规模等,”南韵说,“平生以为如何?”
“我对大离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你认为可以就可以,”任平生说,“不过,
我觉得抑制商贾,只能是一时之法,我们要解决问题还是得从根本入手,如提高粮食產量,发展种植技术,提高生產力,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
“平生所言甚是。”
“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一直没有提世家,你对世家有什么顾虑?”任平生半玩笑的说道,“我不会是你对世家动手的最大阻碍吧?”
“平生说笑,任氏在我眼里与尉迟氏、姚氏这些世家不属同列,他们也不会视任氏为同列,”南韵说,“我暂无动世家之念,主要是因为军中將领大多出自世家,或与世家沾亲带故。”
“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年才是你御极的第三年。刚才了解到这么多情况,让我有种你已经登基好多年的错觉。”
任平生拿过南韵手里的洒,冲洗南韵身上快消的泡沫,说:“我现在算是有点体会到,歷史上那些中兴之主的难处。刚即位就要面对几十年、上百年的积累、遗留的问题,没有大智慧,別说中兴,稍有不慎就会崩盘。
你的压力一定很大吧,你应该早將这些情况告诉我,就算我暂时帮不了你什么忙,我早点了解这些情况,也能早点学习,早点上手这边事务,帮你分担压力。”
“平生能有此心,我心甚慰,不过大离的问题虽然多,但眼下情况良好,一切尽在掌握中,平生无需过多担忧。”
“听你的,毕竟我现在也在你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