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不答任平生,莲步款款的继续往前走。
任平生见南韵这个態度,更觉自己像是被南韵撒了饵的鱼,人和心都不由自主跟著南韵走。不过任平生终究不是愿意被人牵著鼻子走的人,他牵著南韵柔若无骨的小手,借著游廊上一盏盏不太明亮的烛灯,留意沿路合適的隱蔽之地。
“那个亭子怎么样?不行,月光披身,四面拂风,我们坐在那里就跟亭牌上的“好风”一样显眼。假山里面应该可以,我记得巧儿说过假山里面有空间,小时候没少在那里躲猫猫,不过这个季节,虫子应该很多。
我们进去没一会,就得咬一头包。要不就在这个拐角吧,正好在视线的死角,不管左边还是右边来人,第一时间都看不到,你功夫又那么好,肯定能第一时间听到脚步声。”
任平生瞅著南韵无暇的侧脸,有意说著,有意拉著南韵停下。
南韵警了眼任平生,莲步不顿的牵著任平生的手,走出拐角。
“不喜欢这个地方?那我们换一个,那里怎么样?”
任平生话音未落,只见绿竹从郁葱的大树后走出,朝他们这里望了一眼,快步走过来。
“奴婢拜见陛下、公子,小姐让奴婢將这个交给陛下、公子。”
绿竹双手捧著一叠在橙黄烛光下发黄的纸张,递到任平生、南韵面前。
任平生伸手一拿,发现挺厚,估摸著得有二十多张。
“小姐休息了吗?”
“小姐正在洗漱。”
“嗯,你去休息吧。”
“奴婢告退。”
绿竹行礼后退三步,转身回留听院。
任平生分出几张,递给南韵,然后走到游廊廊柱悬掛的烛灯下,借著暗淡的烛光,看纸张上的內容,是朝臣对任平生“死而復活”的反应、议论。
“回房看吧,这里的灯光太暗了。”
“好。”
无需经过留听院,任平生牵著南韵柔若无骨的小手,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走到他的莫听院,院內的各处和游廊一样,悬掛著適量的烛灯,以便行走,
房间里则只有月冬的臥房和任平生的臥房亮著灯。
任平生、南韵刚走进院子,月冬的臥房房门由內打开,月冬走出来,向任平生、南韵行礼。
“你回来的挺快,休息吧,不用管我们,我和韵儿等会就过去。”
“喏。”
月冬又行了一礼,目送任平生、南韵走进內院,这才回到房间,关门,脱衣准备沐浴。
推开臥房门,房內明亮的烛光,让已有些习惯暗淡环境的任平生眼前一亮。
关门,跟上南韵的莲步,绕过屏风,走到休息处,任平生看见在软榻中央的桌案上,有月冬提前备好的茶水、糕点。
南韵已坐到桌案的左边,提起晶莹剔透的琉璃茶壶,倒了两杯茶,打开一份暗报。任平生坐到桌案的右边,嗅著沁人心脾的茶香和南韵身上飘来的淡淡清香,隨手將手里的一叠暗报放到桌案上,拿起茶杯,抿了口,再看暗报。
一时无言,臥房在偶尔响起的翻动纸张声音中,荡漾起淡淡的温馨、安寧。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任平生神色如常的放下最后一份暗报,拿起一块糕点,
递到南韵嘴边。
“你看的暗报里有值得一提的內容吗?我看的內容都差不多,不是高兴、开心我活了,就是恨我怎么没死,还有好奇我诈死的原因。我这边想我死的不少,
你那边呢?高兴我活的人多,还是想我死的人多?”
南韵浅咬糕点,说:“我看的暗报內容与平生看的差不多,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南行师和南其远的对话,”南韵將相关暗报递给任平生,“如若所料不差,南其远应已猜出南行师身边有绣衣。”
任平生接过暗报,將糕点递给南韵,认真看完问:“你从哪看出南其远猜出南行师身边有绣衣?他跟南其远说时的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