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言少敘,又过了约莫三十分钟,五个侍女打扫完臥房,公子、陛下还未回来,月冬关上房门,来到厅堂,任巧正在玩掌上游戏机,绿竹凑在任巧身边,看上去比任巧还要投入、激动。
月冬走到任巧身边,正要行礼喊小姐,任巧头也不抬的先一步出声询问。
“阿兄、阿嫂还没回来?”
“坐。”
月冬应了一声,没有立即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任巧添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绿竹余光警见这一幕,心里顿时一跳,忙伸手要接茶壶。
別看月冬在公子、小姐面前,一直以奴婢自居,但绿竹十分清楚月冬如今贵为上卿,早就不是当初天天跟著公子,喊自己绿竹姐的小侍女,她哪敢让月冬做本该是她的事。
月冬不仅在任平生、任巧面前,视自己为侍女,在绿竹这些旧识面前,也从未摆出上卿姿態。
遂,面对绿竹的惶恐,月冬不仅没有顺势將茶壶递给绿竹,还给绿竹倒了一杯茶,递给绿竹。
绿竹忙双手接过。
与此同时,专心游戏的任巧结束一局游戏,先递给月冬,见月冬不玩,再递给绿竹,说:“阿兄从今以后,是不是不用再去画室?”
“奴婢记得公子曾言暑期班结束后,会將生活重心放在大离。”
“既然这样,我们得赶紧给阿兄安排个侍女,宫里有没有合適的?”
月冬曙道:“奴婢其实有一个想法,恐公子不允,故一直未提。”
任巧好奇问:“你想做什么?”
“奴婢想辞去少府之职,专侍公子。”
此话一出,绿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月冬竟然为了伺候公子,甘愿辞任少府。要知道少府可是九卿之一,多少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位置,月冬竟然这么不珍惜。
任巧也是面露意外之色。她知道月冬忠於阿兄,却没想到月冬能做到这一步。
月冬看到任巧、绿竹的惊讶,没有在意,眸含期待的看著任巧,说:“小姐能否帮奴婢和公子说说?”
“你让我跟阿兄说,还不如让阿嫂跟阿兄说,阿兄又不听我的,”任巧说,“不过你这个想法,我认为有些欠考虑。我知道你对阿兄忠心,但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做了,让阿嫂怎么想?
阿嫂命你为少府,是相信你,你这样对不起阿嫂对你的信任。还有,外人知道这事,会怎么看阿兄?
他们会说阿兄刻薄寡恩,尖酸无情,说任氏是没人了吗,竟然让堂堂少府,充当侍女。”
任巧接著说:“阿兄固然不会在意外界的閒言碎语,但我们得为阿兄的名声考虑。还有,你清楚阿兄的性子,你让阿兄知道你这个想法,肯定会骂你。我要是帮你跟阿兄说,也是找骂。”
月冬红唇翁动,有些无力的说道:“小姐所言甚是,是奴婢欠考虑。”
“月冬欠考虑什么?”
任平生笑著迈步走进厅堂,南韵莲步款款的紧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