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忙纠正道:“不是战歌,就是歌,我瞎写的。”
月冬双手接过有点泛黄的纸张,拿正看第一眼,也是和南韵一样,立即看向任平生,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异色。
任平生这下心里不再打鼓,一头雾水的说:“你们这是什么反应?我写的太烂,你们不好意思说出来?”
南韵说:“非也,我是觉得有趣。”
“有趣?”任平生更加疑惑,“怎么有趣?”
“月冬,你来告诉平生。”
“喏。”
月冬应了一声,看向任平生说:“公子今日所写战歌,和昔日公子为私军写的战歌一字不差。”
任平生意外:“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平生若有兴致,可召乐师前来为平生演奏。”
“好,我写这个,是因为昨天製作大离疆域变迁的视频,没有找到心意的配乐,我正好录下来,放进去。”
任平生话音未落,月冬不用任平生、南韵吩咐,当即招来一个宫娥,命其去召乐师过来。不一会儿,乐师带著乐器,浩浩荡荡的来到寧清殿。
之所以用浩浩荡荡来形容,是因前来的乐师不仅人数眾多,乐器更是五八门,有任平生只在歷史博物馆里见过的漆虎座建鼓,和极具歷史气息,但金灿美丽的编钟。
还有一堆任平生见过,和完全没见过,只存在相关书籍、早已失传的乐器:
如,妇好墓里出土过,青田玉材质的“特馨”;同样只在歷史博物馆看过的二十五弦瑟;任平生在传统古乐综艺节目上看过的漆绘;来自匈奴的鹰骨;陶项与尺八;金铜斗等等。
任平生感觉自己成了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看得眼繚乱,不停的悄悄问南韵,那些不认识的乐器是什么。至於为何不直接问乐师,一来是乐师正忙著摆乐器,二来是他也要顾及点形象。
他好歹是秦王、大將军,又是出自任氏这种传承了百年有余的老氏族,连这些乐器都不认识,太丟脸了。毕竟他总不能在问乐师前,还特意跟他们解释,我失忆了,所以不认识这些乐器。
这时,乐师、宫娥摆好乐器,乐府令上前拱手请示演奏。
月冬得任平生示意,开口让乐师演奏。与此同时,適才得到录音命令的宫娥,按下录音键。
短暂的静默后,任平生看到十二名武士打扮的壮硕魁梧男子,手持铜戟,以《孙兵法》中的十位图方位,用戟柄逐渐加速的即击地面,其汹涌之声好似心臟搏动。任平生瞬间感受到一股战爭开始前的死寂、肃杀之气。
旋即,特奏起长音,使战场的肃杀中添上一抹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好像过了很久,一个戴著恐怖兽面面具,打扮如同祭祀中的主祭者的男子走出来,用三虚七实的发声方式,虚虚实实,撕裂式的喊出“烈烈大离!”
旋即,摆在四方的建鼓群的七鼓开始交击,发出极具有震撼的鼓声,让任平生陡然感觉战爭开始了。
【烈烈大离,誓血国耻!
烈烈大离,涤我疆秽!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东有大离,如日之光!
九边腥血,沧犹泣!
八幼未靖,何偃戎!
离有猛士,谁与爭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