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韵儿这手段確是比用绣衣在暗中监督高明许多。”
绣衣暗中监督总会有错落,不可能面面俱到,而且人皆有贪念,谁也不能保证绣衣不被人收买。
南韵此举则是利用人性的贪念,將宫里所有人都绑到一条绳上。儘管这样不能让人心齐,但南韵要的从来不是让眾人心齐,是要掌握外臣在宫里安插的眼线,使外臣的眼线成为南韵对付外臣的武器。
宫娥在自身利益不会受损,且能安全无虑的获得最大利益的情况下,对南韵的忠心可想而知。
谁要是有別的心思,都不用南韵费心思去防、去查,其他人为了钱都会抢著告发。
如果当年太上皇这样做,任平生前脚钱收买苏庆,苏庆扭头就能心安理得的告诉太上皇。就算苏庆守信用,宫里的其他寺人,宫娥也会抢著说。
不过这个办法虽好,但仅限於皇宫这种相对封闭的地方,仅限於这些原本就依附於皇帝生存的宫娥等人。缺少一个条件,此法就会变成坏法,危害自身。
“此法非陛下首创,公子当年在府里就允许奴婢、绿竹还有柳管事等各夫人近侍收外人贿赂,要求和陛下一致。”
“这么说韵儿是受我启发?”
“公子应未告诉陛下这个。”
任平生换问题:“韵儿是否在意长寿宫的情况?”
“陛下不在意长寿宫的情况,从未主动问询、了解。每次太上皇提出要求,
奴婢呈给陛下时,陛下都和处理其他政事一般,以事情缓急决定何时处理,”月冬话锋一转,“不过陛下今日应该会过问,公子在长寿宫的情况。
陛下很在意公子,凡是和公子有关的事情,陛下都会主动过问,並第一时间处理。”
任平生闻言,心里不禁欢喜之余,想到月冬特意提韵儿会过问的一种可能,
確定问:“你可是想说韵儿在知道那个小孩想杀我的態度后,会处置那个小孩?”
“公子误会,奴婢没有此意。奴婢仅是觉得陛下应会过问公子在长寿宫的情况。”
“你觉得韵儿在知道那个小孩的態度后,会不会想处置那个小孩?”
“以陛下对公子的关心、在意,奴婢认为陛下可能会处置那个小孩,不过在此之前,陛下定会徵求公子的意见。”
“你觉得我想不想处置那个孩子?”
月冬毫不迟疑的说道:“不想。”
“为何?”
“公子无畏无惧,岂会在意稚童的威胁。”
任平生笑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仁善,不会和孩子一般见识。在你心里,
我难道不够仁善?”
“公子仁善,不过公子之善,不同於腐儒的小善,是匡济天下的大善。皇子诚之事,看似是稚童无状,实则可看作是南氏宗亲对公子的態度。公子对於这件事,考虑的必然不是皇子诚,而是南氏宗亲。”
任平生颇为意外的看著一直以奴婢自处,俏丽的小脸上保有一两分稚气的月冬,笑了笑。
“不愧是我异父异母的妹妹,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