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接著说:“在那些人里得我信赖,又了解西域的人,好像只有李甫。”
任巧肯定任平生的说法:“你的人中我知道的,除了江无恙,的確只有李甫最合適,他自跟你去西域,除了在杂胡部落训练,就是带领商队前往西域各国。”
“所以江无恙之后,我大概率是將西域交给李甫。在这个情况下,我还让李甫独领一部作为征討匈奴的伴攻,不出意外是有其他安排,而这个安排据实考量,大概率是和西域、和彻底消灭匈奴有关。”
任巧思索的道:“如果你对李甫一部的其他安排,是让他们假死,製造匈奴有大杀器,离军恐慌的假象,以促使匈奴与你决战。李甫一部假死后去了哪里?
西域?大战结束后乃至现在,李甫为何不联繫我们?
“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认为凭藉那一战,能够让匈奴单于失去战心,率眾北逃?让匈奴治下的各部落蛮夷望风而降?”
任平生不等任巧回答:“那边歷史上的汉朝为了剿灭匈奴,不仅耗空两朝的积蓄,还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和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才將匈奴赶出漠南。大离这边因有巧工坊,武器装备上是比那边同时期的汉朝要强出好儿个时代,
但大离的整体国力要弱於汉朝。而这边的匈奴整体实力和那边同时的匈奴相当,有將近二十万精於骑射的骑兵。大漠一战中,我们是击溃了匈奴主力,並强力打击了他们的士气,让他们再无血勇与我们作战,
然,实际上满打满算我们这一战仅斩首八方余人,他们还有近十方可战之兵。他们完全可以依靠大漠的地利,在漠北与我们周旋。以大离的国力支撑不了我们深入大漠,一直与他们作战。
他们为何要在这一战后,连漠北都不要,直接率残部逃到西域?是他们的单于太过懦弱,被我打破了胆?”
任平生接著说:“我看过那位匈奴单于的资料,他和汉朝的匈奴单于伊稚斜一样,虽是通过篡位登上单于之位,但十分的驍勇善战,能力强悍。匈奴在他的统治下,不仅压的大离喘不过气,西域三十六国亦是他的附属。
这样的人岂会因一次战败就彻底崩溃,放弃一切的逃亡?他也不可能想不到利用漠北的地利和我们贫瘠、艰难的后勤,与我们周旋,拖垮我们。可他偏偏就做了一个最不可能会做的决定。”
任平生继续说:“究其原因,我只想到两个。其一,他在那一战中被我打成重伤,命不久矣。是新任单于和匈奴的其他官员被我打破了胆,做出了这个决定,但西域传来的情报说他是被他儿子杀死了。
这说明他可能受伤,但伤势不重,是他决定放弃一切,逃到西域。
其二,不是他决定逃亡西域,是有人代他做了这个决定,但我们不知道。”
任巧听明白任平生的意思,说:“你是指李甫?你让李甫假死的真正目的是打入匈奴內部,然后趁看匈奴单于落败,杀死匈奴单于,然后以匈奴单于之名,
让匈奴人放弃一切,跟他逃到西域去?”
“这样的猜测或许有些离谱,但我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江无恙回来后,西域的绣衣、行商为何没有遵从江无恙的命令行事,我又为何没有对西域做出新的安排、谋划。”
任巧抿茶似的抿了口可乐,说:“还是阿兄的脑洞大,如果是这样,李甫和他的部下那么多人,如何能混入匈奴內部?如何能混到匈奴单于的身边?”
“我当年去西域,月冬如何假扮我?”
“易容面具,”任巧说,“如果是这样,李甫是有可能混入匈奴內部,甚至混到匈奴单于身边。”
任平生问:“你知道谁会做易容面具吗?现在把他叫过来问一问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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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任平生望著任巧纯净清澈的眼睛,心里一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