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巧顿了顿:“我觉得你没必要在意这件事,你又不在乎旁人说你囂张跋扈,让上卿做你的侍女,月冬想伺候你,你就让她伺候唄,你都已经让她伺候十几年了,换其他侍女伺候你,你也不习惯。”
“我是这样一说。”
任巧换话题问:“等会见了阿父,阿父可能会让你张罗我的婚事,你知道该怎么说啊。”
“难怪你不情愿跟我去商贸行,叔父、叔母这些日子没少催你结婚?”
“阿父没有,阿母有,我每次去陪阿母吃饭,阿母都会在饭后说这事,”任巧一脸无奈,“阿母还找世母说过,让世母给我张罗,世母说我的婚事得让你做主,阿母就让阿父找你。你可別忘了你答应我的,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放心,等会叔父要是说起这事,我就跟叔父说,叔父你放心,我一定儘快给巧儿物色个好人家。”
任巧知道任平生是在逗她玩,白眼道:“那你得好好找,不符合我要求的,我可不要。”
“我的眼光,你还不放心?能被我看中的,保证能让你满意。”
“切,就你的眼光,我可不敢恭维。”
“说真的,你对你未来丈夫有什么要求?或者说你喜欢怎样的?”
“我没想过这个,”任巧说,“要不是阿母这两年总催我,我就不会提这事。”
“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你看的比较顺眼的?”
“没有,”任巧说,“你不用操心我的婚事,我要是想成亲了,我会跟你说。你现在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天天和阿嫂同食同寢,阿嫂却迟迟不见动静,你真不用我替你找医师看看?”
“.—你想多了,我身体好的很。”
“那是阿嫂身体有问题?”
“没有,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的,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现在还没到时候。”
“还没到时候,你都二十多岁了,阿嫂也二十多岁了,用阿母的话说,她在你这个年纪,我都有好几岁了,”任巧说,“尉迟靖、王定北,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任平生斜眼看任巧:“我等下就跟叔父说,巧儿对这方面门清,让叔父不用担心。”
任巧轻哼道:“你以为就我在意这事呢,標阳城里凡是知道你夜宿宫闈的,都在关注。有不少人还特意钱收买太医、宫女打探消息。阿嫂和你当初一样,允许宫女接收外臣钱財,透露一些不重要的消息,要求是必须上报。
阿嫂知道哪些人打探消息,但阿嫂没管,只交代那些宫女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阿嫂之所以不藉机让宫女澄清,还你和阿嫂的清白,是因为阿嫂知道那些人不会相信。
阿嫂不收拾那些人,是因皇帝无私事,你和阿嫂的一言一行,都被无数双眼睛盯著。阿嫂就算收拾了这些人,依旧拦不住其他人打探你和阿嫂的情况。”
任巧接著说:“据我所知,那些一直反对你和阿嫂的人,已经在暗暗高兴、庆幸你的身体有问题。”
“具体都有哪些人?”
“很多,反对你和阿嫂的基本上都有这个想法,认为你无法以子代离,认为任氏要绝后。”
任平生嘴巴微张,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与南韵同食同寢这件事上,他仍秉持著现代的观念,觉得是自己的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没人会在意,结果大离不是现代,他和韵儿也不是普通人,是他忽略了“皇帝无私事”这句话。
同时,任平生意识到南韵有多迁就他,心里不由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