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巧一滯,哀怨、委屈的盯著任黎,良久,重重的哼声道:“多说无益,你不同意就不同意,你不同意,我也要干。我会向你证明,我能干好。”
话罢,任巧著脚,重重地向外走。走了没两步,任巧停下来改口道:“我不向你证明!”
任黎听得想笑,忍看,维持面无表情。
任平生离开时,虽有听到任巧和任黎的谈话,但只听了一耳朵,没有刻意留下来偷听,直接走出大殿。
出了大殿,上了帝,任平生没有回宫或去任氏,就在商贸行门口,等任巧出来。
任黎的反应在任平生预料內,又在预料之外。他想过任黎会拒绝,但没想到任黎的態度会如此坚决,会对他如此不满。他理解任黎疼爱女儿之心,但任黎对他的怀疑、不信任,让他想到四个字一孤家寡人。
在知道真相,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后,任平生便不由的將自己和歷史上的帝王联繫到一起,觉得自己不管愿不愿意迟早有一天都会跟歷史上的那些帝王一样,变成孤家寡人。
今日任黎对他的不信任,让任平生真正体会到一点孤家寡人的滋味。
具体是怎样的滋味,任平生不好说,也形容不出来,总之不是什么好的感觉。
不过真要论起孤家寡人,南韵比他更甚。他在这边再怎么“孤家寡人”,在现代他有安然那样值得信赖的朋友,有无条件相信他,不对他设防的父母,而南韵不管是在大离,
还是在现代,都是除了他,什么都没有。
他是可以带南韵在现代交朋友,但显然南韵不善於交朋友,或者说南韵不知如何交朋友,又或是南韵没想过交朋友。
童年的经歷,让南韵习惯一个人独处,不知朋友为何处。而从冷宫出来后,任平生带给南韵的生活、经歷,又让南韵压根就没有交朋友的意识,她所面对的一直都是庙堂上的蝇营狗苟、勾心斗角。
唉——他的一己之私,真是害了不少人,伤了不少人。
任平生没有任由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他压著这些情绪,开始闭目养神,早上起的太早。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推开,任巧瞬著嘴,气鼓鼓的走进来。
任平生看著任巧这幅小女儿生气的模样,不由一笑:“没说服叔父?
任巧坐到侧位,不忿道:“不管他,他不答应,我也要做。”
“你不要生气,叔父也是担心你。”
“怀疑你叫什么担心?我真没想到他会任平生打断道:“叔父的担心不无道理,我清楚叔父不是针对我,相反正因是我,叔父才会直言。叔父主要是担心庙堂险恶,你应付不来,你要理解叔父。
做父母的都是这样,纵使自己孩子有通天本领,亦会忍不住担心自己的孩子在外连饭都吃不饱。
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能理解叔父啦。”
任巧轻哼道:“说的这么老道,跟你已经有了孩子一样。”
“跟我回宫,还是回府?”
“回府,我要找阿母告状。”
任平生哑然失笑:“我觉得叔母不会站你这边。”
“我不管,我就要告状,我不仅要告诉阿母,还要告诉世母。”
“行,你去告吧,我就不陪你了,宫里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