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沉吟道:“这的確是一个办法,你想怎么做?”
南韵看著任平生的眼睛,反问道:“平生不觉得我有藉此事,剷除你对我的肘之意?”
任平生直视南韵的眼晴,笑说:“暴露了哈,你果然很介意,”任平生认真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们俩现在哪来什么肘,只有共同的敌人,”任平生笑著凑近南韵,“我这样回答,小韵儿满意吗?”
南韵从衣领里拉出鱼龙吊坠,取出一本式样类似奏章的东西,递给任平生。
“平生看了这个还会认为我不是有意藉此事,剷除你对我的肘?”
任平生接过一看,眼眉微动,下意识的看了眼南韵。
难怪韵儿会这样说。
这上面写的是朝堂大臣之间错综复杂的关係网,每个大臣隶属的势力,在各自势力中的位置,拥有什么力量,还有各氏族拥有的能量,如氏族大本营的位置,各地豪强、大户、富商和氏族的关係等。
以姚云山为例,姚氏的大本营位於东郡,当地的周、徐、李、王等豪强、大户是姚氏的从属,其中“周”在他征討百越期间,以整治地方的理由灭族,其周之家產不是分於当地黔首,就是充公。
“徐”与姚氏有姻亲,其长女是姚氏分支的二子的正妻。除了豪强,当地的富商也与姚氏有千丝万缕的关係。
姚氏於东郡经营了近八十年,东郡已名义上隶属朝廷,实则为姚氏所掌。他灭除姚氏的从属“周”,命令齐升的学生作为“周”所在的县的县令,只能算是对姚氏的敲打,要姚氏听从他的命令。
姚氏默认他的行动,配合那位学生管理一县,则表示臣服之意。
但也仅限於此,再往深,如南韵要在东郡修建水渠、直道、驰道等,该工程只能交给姚氏手下的豪强、富商,得让他们分一杯羹,不然南韵的政令难以推行。
其他氏族和姚氏一样,不是独自暗掌一郡之地,就是两家、三家共同暗掌一郡之地。
且他们所暗掌的郡地,不是大离的粮草,就是具有战略意义,是兵家必爭之地。
任平生越看越心惊、越看越佩服,心惊於这些氏族拥有的能量,佩服南韵的能力。
南韵满打满算执掌大离也就两年,歷史上多少皇帝终极一生,都不了解自己拥有的天下的真正的情况,不明白自己面对的大臣拥有怎样的能量,南韵初掌大宝,就能將各氏族、大臣的情况弄的一清二楚,且还瞒住了所有人。
难怪他会在发动惊雷之变后,立即征討百越;难怪姚云山这种在庙堂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会被南韵治的服服帖帖。
说实话,要不是南韵是他老婆,对他一心一意,他现在都不免会有些怕南韵。
南韵的这份《氏族、大臣详情》,任谁看了都会暗暗心惊,对南韵升起惧意。
话又说回来,南韵敢给他看这个,说明南韵不仅无条件信任他,更相信他不会因此对其有不好的想法。
“你弄的这个,没有藉助绣衣的力量?”
“有,不仅有藉助绣衣的力量,还有平生之功。”
“还有我的份?我有什么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