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土坡周围那因幻象蛊惑而陷入自相残杀的火枪队……不,已经没有火枪队了。
在这场混乱与残杀之中,所有人都沦为了惨不忍睹的残缺死尸,无一生还。
「好了,我先去料理你的主子。」
厉骇隨手扔掉枪,冷幽幽道,「至於你嘛,就先躺在这儿与死尸为伴吧,等我办完了事儿,再回来处理你。」
言罢,他便转身朝郭家堡方向疾步行驰而去。
「呜呜呜…啊啊啊…」
看著厉骇渐行渐远的背影,躺在地上万分痛苦的刘管家,终於忍不住嚎出了充满悔恨的哭叫声。
他后悔呀。
早一天,只要他早一天带著金银溜出郭家堡,不就不用受此大罪,也不用躺在这儿等死了。
可惜,悔之晚矣。
如今刘管家只能像一条蛆虫般,在这里无比煎熬的等待死亡。
「早知道,我还不如当一个农民……」
就在他闭上眼睛一边忍痛一边回忆往事之际,厉骇的声音竟再次出现:
「不行,不能留你单独在这儿。」
脚步声越靠越近,「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万一等会儿来个多管閒事的绝世高手把你救走,过了几年你摇身一变也变成个高手来找我寻仇怎么办?所以乾脆一了百了吧。」
这番话把刘管家说的当场就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快步走来的厉骇。
「不是,你看我都这样了还成什么高手啊,活爹我求你了,你把我当条狗放走得了。」
刘管家有心想讲此话,可残破不堪的嘴巴却已经无法支持这项工作,所以其只能呜呜呜哀叫两声。
可仅仅呜鸣了几声后,厉骇就毫不迟疑的大力一脚残忍踩爆了他的脑袋。
自此,郭怀金的忠实狗腿子刘管家,彻底魂归黄泉。
……
郭家堡,血树桩所在府邸处。
「阿素,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很怀念你,你一直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郭怀金坐在太师椅上,遥遥看著那被一根紫黑绳索紧紧捆缚在血树桩上的披髮女鬼——阿素,抖动著老脸上的鬍鬚痛心疾首道:
「可是你呢,一现身就对我喊打喊杀,点滴旧情不念,唉~你实在让人大失所望,只能说老夫的这份深情……所託非人啊。」
说著,他便缓缓站起身来负著手道:
「阿素,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来我每一次在午夜梦回惊醒之时,都很害怕床边会出现你的身影。
所以在我熬死那个老东西彻底掌握钱氏坞堡后,就开始在这世间想方设法的寻找,可以克制你这种凶戾鬼物的宝物。」
说到这里,郭怀金展顏一笑:「万幸,让我找到了这条伏魔绳,它能够有效压制鬼物的邪力。
如何,是否无法动弹分毫,也无法动用一丝阴邪鬼气?」
阿素垂髮遮面不发一言,只能无声颤动。
「哦~我忘了,你现在动弹不得,连话都讲不了半句,唔……我知道你恨我,可即便再次重来,我依然会做出当初的选择,只因……」
郭怀金先是一笑,尔后缓缓道,「我无法接受自己的余生烂在小村落中,因此我必须入赘钱氏坞堡攀上更高枝头,而你以及你腹中的胎儿,恰恰是横亘在我与那根枝头间的阻碍,所以……」
「所以你当年放火烧死了你怀胎十月的媳妇儿,只是为了……」
伴著满是鄙夷的话音,厉骇一脸嘲讽的从府邸门外踱步而来,「当一个上门女婿。」
他立住身子,遥遥看向庭院之中那满面惊愕的郭怀金,冷冷嗤笑道:
「郭老狗,你可真是一个世所罕见的……活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