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你一来,它就恰好派上用场了。”
“哦~”张三弦頜首,“原来如此,怪不得炼的那么快。”
“呢——..—
瞅著张三弦用眼窝『端详”剑刃的动作,老刘欲言又止道,“三弦儿~你这样—能看的著吗?”
“能看著,看的清清楚楚,只不过——
张三弦转首用空洞洞的眼窝『看』向老刘,“你是用眼睛看,我是用耳朵『看”。”
旋即,他將四尺剑收回杖內,转身朝著门外走去。
“矣~矣~”
老刘赶忙追上两步,“三弦儿~你不拿把伞吗?这夜雨虽细,却寒冷刺骨啊。”
张三弦没有拿伞亦未回头,仅是隨口回了老刘两句话,就踏入了夜雨之中:
“不用了~吾身即利刃,何惧雨微凉。”
哗一待他一踏进漫天雨幕后,那浙浙沥沥坠下的细雨,便瞬间结冰霜化。
尔后碎裂为片片雪尘,被股股莫名出现的山岭劲风,吹散纷飞刮往四面八方。
於是一时间里,张三弦头顶周遭数丈天地,竟都剎然步入了酷寒冬季。
一方隨著他步步前行,同样跟隨著一齐前进的『袖珍”冬季。
而这炫酷一幕,亦惊呆了后方亲睹此景的刘铁匠。
他自付是见过世面的人,却也未见过有人,能將武功练到这般地步。
“雨化飞雪,一步一冬。”
老刘瞪大眼眸,看著张三弦渐渐远去的身影,震撼喃语道,“这是——·绝世高手啊。”
1ii
许久之后一夜风贴著鳞乱石猖狂呼啸,捲起湿冷潮气,如同钝刀子刮过整座牢王山。
这座百丈山峦,此刻便如一头蹲伏在夜幕下的巨兽般,沉默而凶戾。
只有山顶那片灯火通明的匪寨,如同兽眼,贪婪俯瞰著周遭黑沉沉的天地。
而张三弦,则站在山脚下一块凸出巨岩上,单薄身影完全融入了漆黑夜色里。
他侧耳凝神,倾听著周遭四方。
呼呼呼~
几近吞噬一切的黑夜里,只有风声在天地间盘旋鸣咽,奔流著游转著,从四面流进张三弦耳中。
他从这呼啸夜风里,听到了吆喝狂笑声、兵器碰撞声、酒罈倾到声、拍案震动声.-等等各种声音。
以这种种声音为素材,张三弦在脑海当中,瞬然便构建出了整座牢王山的厘米级图景。
而在这一幅图景里,此刻他亦赫然远远『看”到了,那匯聚在山顶营寨里的数百恶匪及匪首。
“呵~”
隨著一声轻笑,张三弦的身影立然悬起,如一缕鬼影般乘著疾风,就飞向了牢王山麓。
在常人看来,那陡峭如刀削,且遍布青苔的湿滑石壁,根本就是绝路,绝无攀行可能。
可在张三弦看来,那缕缕风声撞上不同岩石后,所產生的各种强弱、清浊、转折回声,便清晰勾勒出了牢王山麓每一处凸起与凹陷,以及每一个可供借力的缝隙。
於是张三弦便如同夜色里一道没有重量的青烟般,隨意在湿滑岩壁上进行了几次迅捷到不可思议的腾挪,以及左脚踩右脚几次借力直飞后,就无声无息飞掠百丈高度,来到了那匪寨高大木墙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