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掌经使轻道,“告诉你们,圣教就是要竭泽而渔!
如今天下纷乱在即,隨时都可以掀起连绵大战,若不趁著人口繁多时收割,难道要等到那个时候嘛?!”
“这—————”四人皖味应道,“属下明白。”
“嗯。”
掌经使满意点头,隨即又温声宽慰道,“不必担心,先糊弄住头俩月,待消息传出遮不住了,
圣教自会派人前来,搞一把大的。
届时外界再想介入也来不及了,你们呢作为功臣,到时亦会调回主殿,尽皆平步青云。”
“是。”四人齐齐恭声应道。
“好了。”掌经使平声道,“本使话已讲完,尔等继续欢愉吧。”
说罢,便要踏步离去。
可就在这时,一道冷冽声音突然响彻全寨:“等一等。”
掌经使眼神一凌,骤然便转首看向话音传来之处。
那四大当家,还有他们的心腹手下,以及厅內所有匪徒,也全都齐刷刷望向了声音来源一聚义厅外营寨校场间,遍地血水尸骸正中央处,张三弦微微垂首,手持盲杖静然驻立。
掌经使看见厅外的满地死尸,瞳孔无法控制的紧缩起来:
近百人全都死了?什么时候?为何本使—一点动静都未曾察觉?!
他当然察觉不了。
作为一个生活在武侠世界观下的无知古人,怎会理解时停替身的神奇力量呢。
虽然依靠theworld这一替身,目前张三弦仅能停住短短一秒时光。
但,也足够他悄无声息的杀光校场里的所有匪徒了。
此时此刻,一身陈旧青衫的张三弦,站在满地血水尸骸间,看起来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宛如误入血腥杀场的孤羊。
可聚义厅里,原本醉眼朦朧吆五喝六的大批匪徒们,却在隔著十余丈距离遥遥看到他后,就齐齐安静了下来。
因为有一种仿佛从高山峻岭间刮来的森森寒意,突兀爬上了这些匪徒们的心灵,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清醒了过来。
尤其当张三弦抬起头来,用那一双全无神采,好似漩涡般的深陷眼窝,空洞洞的“望”过来时那种森冷寒意,立刻就变为了根根冰锥,瞬间刺穿了所有匪徒的酒意上涌的浑浊意识,让他们一个个全都僵在了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我是张三弦。”
张三弦拄著盲杖,立於满地血腥间,声量不高,却带著一种终结一切的平静:
“今夜如约前来,收尔等项上人头。”
死寂。
绝对的死寂,如同冰冷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聚义厅。
“你,居然真的来了?!”
带著惊与怒火,叶俊义咬牙恶笑,“好好好,哥几个你们说,咱该如何料理他!”
“腰斩餵狼!”苟三阴狠道。
“做成人!”张世財冷笑道。
“剁成肉酱!”洪大力狞吼道。
掌经使未发一言,仅是立於阴影处,冷眼旁观这一切。
“提前选好死法了么~”
张三弦轻轻頜首,“好,我满足你们。”
『砸瓦鲁多』一喻~
瞬然,时光停滯下来,天地方物僵立不动,
同一剎,张三弦从盲杖中拔出利剑,挥斩出密集剑光,如潮水般哗啦啦奔涌向了聚义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