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斯年和她说过,他有了治好这种病毒的方法,隨后便將自己和两个小丫头关在了一起。
而等到苏时清下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对方確实肉眼可见的虚弱了下来。
难道注射血液……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发生的?
可是为什么呢?
寧斯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时清感觉自己似乎马上就要触碰到什么真相了,死死皱皱眉头,不断地在脑海里復盘著整件事情,就连身旁安然在叫自己都浑然不觉。
脑海里忽然闪过之前,庄茗鷺和自己说过的话——
“……因为那些病人处於昏迷状態,被病毒麻痹了神经,哪怕输入的能量超出了他们身体的范围,他们也並不会有多少反应。”
“……而等到他们做出反应的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了,伴隨而来的就是爆体而亡。”
对了,那个时候苏时清就已经在產生怀疑了。
如果说病人无法反应能量输入的情况,寧斯年是如何精准把握住这个度的?
寧斯年是做实验研究的,他的心思应该比任何人都细腻,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他会將那变异兽晶核的能量隨意输入安然和严卿卿的身体里吗?
他不会。
他是知道安然对於苏时清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他不可能让小丫头冒这个风险。
但是寧斯年还是这么做了。
能让他敢於將变异兽晶核直接用在小丫头的身上……
除非……
除非他亲身实验过。
脑海里的所有疑惑和不解,似乎都被串成了一条线,最后忽然一切都明朗起来。
苏时清抬手扶住眉心,低著头看著散发著萤光的地面,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就解释得通,寧斯年为什么要將病人的血液注入到自己的体內了。
他要把自己也变成病毒的感染者,然后以自己身体的情况,去研究究竟需要多少能量可以解决病毒。
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办法。
毕竟寧斯年最熟悉自己的身体,也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最为清楚。
但是同样,这也是风险最大的办法。
苏时清有些不敢想像,那个时候对方究竟用了何等的毅力,才能研究出来实验结果。
要知道,感染了病毒的人他会在短时间內就发起高烧,隨后便是陷入昏迷。
而寧斯年自然也不可能倖免。
高烧之下,人的思维不可避免地模糊迟钝下来,还要在这种情况下抵御昏迷,並做下实验记录。
寧斯年他……
严卿卿在一旁轻声开口,似乎也回忆起了昏迷时候的情况:“我记得我们昏迷的时候,那个哥哥的声音有一段时间变得很痛苦哦……”
虽然昏迷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严卿卿依旧能够確认,那是痛苦的闷哼声。
苏时清不知道自己的大脑在想些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脑海里现在一片空白,像是宕机了一样。
怪不得……
怪不得寧斯年可以精准把握住治疗病人的那个分量;
怪不得要给安然严卿卿治疗的时候,寧斯年让自己和黄鶯儿离开;
怪不得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寧斯年你的脸色看上去是那般的虚弱。
原来是这样。
虽然手里没有什么证据,事情的大部分都是苏时清根据只言片语拼凑起来的,但是直觉告诉她,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在苏时清浑然不知的时候,寧斯年再一次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反手往自己的身体里面注射病毒。
对方思考没有考虑过,如果他的想法出错了怎么办?
如果他没有抗过病毒的攻势,昏迷过去了怎么办?
如果这种病毒真的没有任何的治疗手段怎么办?
寧斯年……
苏时清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看著眼前两个满脸担忧的小丫头,她缓缓站起了身子,呼吸有些不稳:“你们在这里乖乖待一会儿,姐姐去找哥哥说些话。”
话音还没有落下,她已经转头往寧斯年休息是方向快步走去。
走到后面,甚至苏时清控制不住地跑了起来。
这件事情她一定要亲口问一问寧斯年,一定要从对方的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