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在那边的时候,突然感觉心跳跳得很快,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何宴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看向苏时清背上的邓停,眼神当中带上一丝哀伤,“但是我不確定这股预感从何而来。”
“我想要偷偷过来看一眼,但是如果带了太多人离开,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察觉,所以我找了藉口,自己一个人溜了出来。”
何宴抿了抿唇:“早知道,我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应该带多一点的人过来。”
如果再早一点的话,或许能够赶上救下邓停。
闻言,苏时清眸光闪了闪,却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低下了头,看向紧紧跟在自己身边的安然。
安然看上去很累了,几乎要拉著苏时清的衣服借力才能走动,但是她此刻却紧紧抿著唇,只是默默的努力跟上,却一声不吭。
“你来得也不算晚。”苏时清安慰一旁的何宴,“如果你刚刚没有来的话,恐怕……邓停都撑不到我把他带回平和派。”
他们没有在原地停留太久,因为这附近都被清了场,搞不好新望的人还会隨时出现。
所以,苏时清身上背著邓停,手中的藤蔓拖著后面昏迷的墨叔,安然跟在身边,而小禾则是交给了何宴。
有藤蔓的束缚,小禾作为一个视力型异能者,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他们几人平安的回到了平和派,何宴带著邓停回房间休息,同时將那两名组织成员带走,打算进行新一轮的审问。
何宴要將墨叔带走的时候,苏时清忽然开口:“他腹部的伤口应该需要处理一下,不然恐怕难以维持清醒。”
苏时清那坚硬且锋利的藤蔓一直贯穿著墨叔的腹部,根本没有时间处理,此刻上面的鲜血几乎已经乾涸了一半,暗红色的血跡看上去触目惊心。
苏时清走上前去,抬手在藤蔓的位置一摸,顿时那藤蔓就隨著自己的异能消散开去。
一旁的何宴眼疾手快,顿时白光覆盖住了伤口,止住了更大的出血。
看著何宴带著平和派的眾人,將墨叔以及小禾带走,苏时清站在后面深深的看著几人的背影,隨后抬手搂住了一旁安然的肩膀,带著妹妹回了之前他们休息的房间。
“姐姐……”安然抬起头,看著脸色沉沉的苏时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苏时清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安然的肩膀,轻声开口询问:“安然,刚刚在救助那个大哥哥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吗?
安然想了很久,確实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安然没有感觉到哪里有问题。”
“好。”苏时清也没有更多的追问下去,而是朝著妹妹笑了笑,温声开口,“安然今天辛苦了,是要在房间里面休息还是回空间里面?”
安然犹豫了片刻:“安然……安然还是回姐姐的空间里面休息吧。”
儘管还不明白很多事情,但是安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如今基地当中气氛的不对劲。
加上姐姐凝重的神色,安然知道现在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事情让姐姐都觉得棘手了,她和卿卿也没办法帮上什么。
所以她们两个最好的打算还是待在空间当中——至少那里面可以保证绝对的安全,不会给姐姐拖后腿。
虽然安然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苏时清很快想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无奈地嘆了一口气,苏时清便將安然送回了空间当中。
毕竟根据眼下基地当中的情况,两个小丫头待在空间里面,確实能够让自己安心不少。
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苏时清一个人,她坐在窗户边,目光望向了平和派的大院,黑沉沉的眼眸宛如深渊,让人一眼就控制不住地陷进去。
平和派当中,出现了新望的臥底。
虽然这件事情早在一开始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苏时清还是没有预防住,让对方在今天如此紧急的计划下,还能將消息传出去。
儘管之前墨叔来救小禾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来,表示自己是无意经过,表示基地当中的每个落单成员,暗中都有组织的其他成员关照。
事情看上去就像是一次巧合,苏时清和邓停只是没有调好时间,碰巧撞上了墨叔。
但是只要仔细想想都能想明白,对方的话里处处充满著谎言。
拋弃其他一切不谈,苏时清无比清楚的记著,当她和邓停抵达小禾住所的时候,那一块区域就像被刻意清了场一样,根本没有任何一道身影。
为了不打草惊蛇,平和派这边是绝对做不出清场的行为。
那么今天的清场是谁干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