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燕小言口中的那四个无辜被抓住的普通人。
如果到最后確认了何宴有问题,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抓住这4个普通人,但是很显然,妄想者这边不会善罢甘休。
苏时清也不会。
那4个普通人本就和今天的事情没有任何关係,完全就是无辜被波及进来的,他们的性命不应该交代在这里。
“就这样说好了,你等著我的消息。”苏时清没有继续打算耽搁下去的意思,朝那端的燕小言说了一声。
“誒等等——”燕小言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双方连接的精神力却在这时候被单方面切断了。
苏时清抬起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那样。
其实说到底,她真的很不希望事情会像自己想的那样,何宴是那个臥底。
倒不是觉得对方不是这样的人,而是替林教授感到不甘。
又开始飘雪了。
带著寒意的雪纷纷扬扬的从半空当中落下,隨后雪势越来越大。
等到苏时清重新走到平和派大院的门口时,雪已经能够在身上堆积起薄薄的一层了。
为了处理基地当中的大小事物,何宴现在也有了一间属於自己的办公室。
苏时清知道那间办公室的位置,所以没有询问任何一个人,自己快步的走到了那间房间的门口,也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进去。
“谁?”正在里面忙碌的何宴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顿时警惕的抬头看过来。
才发现来人是苏时清时,她先是一愣,隨后像是有些意外,但是很快眉眼当中就带上了丝丝戒备。
“苏小姐怎么来了?”何宴停下手里的活,朝站在门口的苏时清伸了伸手,示意对方在自己对面坐下,“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苏时清站在门口没有著急进来,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看著何宴的眉眼,眸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缓缓將身后的房门关上,阻隔了外面冰冷刺骨的寒气。
屋子里的火炉正点著火,让里面变得温暖了一些。
那些落在苏时清肩头,堆积起来薄薄一层的雪也开始逐渐的消融,沾湿了些许的衣物,让那一块的顏色看上去有些暗沉。
苏时清缓缓走到何宴对面的那张椅子前坐下:“没有什么发现,我只是想来找你聊聊。”
“聊聊?”何宴无奈地笑了笑,隨后摇头,“苏小姐,你应该也看到了,现在平和派当中的大小事务几乎都由我来处理,我的確没有多少时间来陪苏小姐聊天。”
苏时清没有理会对方,而是自顾自的往下说:“我想来找你聊聊林教授的事情。”
在听到林教授这三个字时,何宴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神色看上去冷了几分。
“林教授的最后一面你也见到了,一直將老师的尸体停放在房间当中也不像个样,你觉得该什么时候安排下葬的事情?”苏时清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神色的变化那样,继续自己说著。
何宴微微垂下了眼眸,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声音不冷不淡的开口:“老师的事情我自然会安排好,也就不劳烦苏小姐费心了。”
苏时清无声的笑了笑:“也是,我只是今天忽然想到了这回事,来跟你聊聊。”
“我也知道你最近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很忙,也就是怕你忘记,前来提醒你一声。毕竟林教授走的时候很痛苦,我觉得你作为他的学生,应该会希望早点让老师入土为安。”
提到林教授,何宴没办法继续维持她那副温和待人的模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看上去有些悲伤,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被打击到了一样,身子和微微蜷缩了起来:“我会让老师早点入土为安的,老师……”
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睛,何宴像是自我安慰那样子喃喃自语:“心臟被贯穿的第一时间,老师应该不会感觉到很痛苦才对;那样子大量的出血,老师也无法维持太久的清醒,他走的时候……他走的时候应该还算不那么痛苦。”
何宴像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难掩悲伤,却没有注意到对面苏时清的神色。
听到这番话,苏时清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的攥紧成拳,甚至还微微的颤抖著。
一把锋利的短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掌心当中。
苏时清垂下了眼眸,心中的情绪很复杂,有些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平和派的臥底……真的是她。
何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