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缓慢的水流,把蘑菇上的泥土冲洗掉。
“你大堂姑也是个不懂事的,她那孙子只知道外婆,不知道她这个亲奶奶,你堂弟为她出头,有错吗?”
“国立,这是人家的事,咱们不掺和哈,我可告诉你了,你这爹不疼娘不爱的,没资格去给別人出头。”
张素芬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很是慎重的提醒道。
“知道,知道,我就是那么一说,毕竟咱这心里面还是站在有理的一方吗?你说是吧?”
尚国立转过脸,看向尚磊娘俩。
尚磊点点头,过去帮老爸洗蘑菇,並收拾那些葱姜蒜等调料。
“那倒是,这话也就咱们自己在家说——
张素芬应了一声。
尚国立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不说这事了,磊子,就你那个种葡萄的叔叔,说要野猪肚呢,问你多少钱卖?
你看看还有用不,没啥用就便宜点卖给他得了。”
尚磊上次和吴世达他们,从黄喉貂手下,捡到的野猪,这种事传出去后,在村里被引为一桩奇谈。
这种事太离奇了。
就算是在当下信息发达的时代,都能算是数得上的新鲜事。
两三斤的小野兽,猎杀两百多斤的成年野猪。
这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標题党呢。
肯定成了附近的大新闻啊。
村民们也是逢人就说,喝酒、喝茶、打牌的时候,到处跟人讲。
尚磊自己都听过好几个版本了,那叫一个越传越离谱啊。
“不是,爸,听你这意思,你这又出去跟人吹牛逼了?”
“什么叫吹牛逼,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老尚当即不满:“明明是你爸我搞直播火了,他们打电话自己来问的?”
尚磊闻言翻翻眼皮,你们那也叫火了?
涨到两万多粉,后面都涨不动了。
以后没啥亮点的话,肯定会大批量脱粉。
说起来,老尚他们也是邪门,刚开始胡搞瞎搞的时候,粉丝蹭蹭涨。
后来把他们所谓的公司註册好了,准备正式搞一搞了,热度突然就下去了。
尚磊也是服。
不知道老爸这个老板还能当几天。
不过现在听到老爸这么说。
他心里也有数了。
黄喉貂猎杀野猪的事,肯定是王釗他们直播的时候说出去的。
他们直播不露面,但是讲话还是可以的。
这件事也是稀奇事,拿出来吸引观眾也属於正常。
“好吧,好吧,你老尚现在也是名人了,我给你个面子,价值八百的野猪肚,五百块钱给他怎么样?”
“嘶,这一下子就便宜三百吗?八百块钱的东西,便宜三百,那都快一半了啊.”“
老尚一想,突然又有点肉疼,捂著腮帮子吸气:“要不给他按六百吧?”
尚磊顿时无语。
让你打肿脸充胖子。
不得不说,这回到家里后,心里就是踏实啊。
一家三口閒聊著,把斗鸡剁成块用高压锅燉上,老尚再把小酒一摆,炒两个小菜,美得很。
喝著小酒,等斗鸡燉出来,那鲜美紧实的肉质,浓香的鸡汤,简直不要太赞。
一家三口吃了个肚圆。
酒足饭饱之后,父子俩拉出来躺椅,舒舒服服在院子里这么一躺。
一边刷手机,一边喝茶,这感觉爽啊,
“嘿,说起来也怪,白老虎这阵子突然跟咱们家热络起来了。
老头子之前跟咱们话不多的,也就是普通乡亲,是你帮他卖了鸽诱子的缘故?
不是说他很在乎他那鸽诱子,之前捨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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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哪知道?不过我那朋友確实是多给了他一万块钱,但是这一万块钱,应该算定金吧,说再训出来好鸽子怎样怎样的,我没听到他们具体谈什么。”
尚磊摇摇头,他当时都没在意这个。
“多给一万,哪怕是定金,那也是实打实的钱啊-—---现在赚钱多不容易。”
老尚咂咂嘴:“白老虎都多大年纪了,为了赚点钱,这不最近又是去山里捡蘑菇,又是鼓捣蜂箱的,雨一停,就又把蜂箱搬到咱们附近山头上了。“
“啊?现在都夏天了,山里没了,他还放什么蜂?”尚磊奇怪。
“怎么没?零零星星还是有的,主要是咱们这边果园不少,有烂掉的果子。“
“哦,蜜蜂还吃这个啊。”
尚磊以前倒是不知道,只知道没的时候要餵它们吃,不然会把蜜蜂饿死。
“这个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我们直播的时候,观眾听说白老虎这又养鸽子,又养蜂的。
对这个有点兴趣。
我跟小王、小李他们一琢磨,就想把他这些也拍进去-··
就是最近这还没有什么好点子呢,光开直播现在也没意思了,只拍鸽子和蜜蜂也没什么意思啊。”
尚国立也不愿意閒著,哪怕尚磊给他们露了存款,哪怕尚磊卖鱼的钱已经把投入的钱赚了回来,他还是总想著再多赚一些。
再找一门別的营生。
这也不是不满足,而是尚磊没成家,他心里总不踏实。
別看老尚整天表面上嘻嘻哈哈,实际上,他和张素芬都是典型又传统的农村人思想,只有儿子结婚成家后,觉得完成一项任务了,才会彻底踏实下来。
他的想法很朴实,就觉得多赞点钱,以后女方提什么要求,自己家都可以应对。
尚磊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老爸这不是单纯直播玩闹,过那个当老板的癮。
他是要玩真的了。
“不是,你来真的啊爸,你拍那些玩意儿,还不如拉著忠贵叔直播买工艺品呢!好歹忠贵叔是妥妥的技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