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义听这意思,这事很不靠谱。“
尚磊深呼吸几下,被老父亲对待朋友所谓的仗义搞的有点上火。
“爸,你想想,他在农村搞这个信用社,本来就是靠存钱放贷活著,可今天居然找你借钱了,还是二十万?
他手里那么多人存的钱呢,没了?
算了,这事儿我就不往深处说了,总之,这钱是不能借。
今年这个经济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尚国立点点头,点了根烟:“你说这话,正是我担心的啊,咱们家挣几个钱不容易,今年刚有点起色,不能把这钱搭进去。
老程那边肯定是出事了———
他又不傻,只是困於乡下这种人情世故。
让尚磊这代人的眼光看他。
他就属於那种无用的善良、心软。
对待家里老头子,也就是尚磊他爷爷,就是这样。
始终念著那是爹娘,出点事去得贼快。
老二啥都不管,但好处占尽。
今天这事,也是这样。
人家还没说啥,他就翻来覆去说起人家对自己有恩了。
“老程出没出事,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王八蛋肯定是看咱们家现在日子好过了。
磊子你能赚钱,又要建农场,雇用人工的工钱都好几万。
他这看了眼红,心里冒酸气,前段时间总找你爸喝酒,你爸不去。
现在又来找借钱,就是借著你爸前几次不喝酒的由头,狮子大张口。
他是摸清楚你爸脾气了。
喊你爸喝酒几次不去,借钱就不好意思不借了。
不借,你爸自己心里就过不去。
他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张素芬开始念叻起来。
这话说得其实很有道理的。
算得上一语中的了。
但戳中了尚国立的弱点,老尚就一下子炸毛了。
当著儿子面,没像以前那样跟张素芬吵架,但嘴上也开始机关枪一样开始回对。
尚磊懒得听他们两个说这些。
出去给村支书尚志宽打了个电话。
问了问双树村的老程,在他那边贷款的大客户都是些什么人。
尚志宽经常跟周边村镇的基层领导来往,饭局不少,知道的事情也很多。
这一问,果然就问出来点事情。
说是镇上的大超市在老程手里借了有一百多万。
镇上养鸡的婆娘跟他关係不错,从他手里拿二三十万是有的。
隔壁乡养鱼的借了差不多五十万。
总之这通电话打过去,光是尚志宽知道的,粗略加起来就有七八百万了。
而今年的经济形势,別的不说,镇上的超市和隔壁乡的养鱼的肯定是赚不到钱的。
短时间內还不了钱。
那么老程的情况就很明显了。
尚磊掛断电话后,跟老尚一说这事。
老尚直接沉默了。
张素芬见状一下子容光焕发,觉得自己刚才说对了,要逮著老尚继续输出。
尚磊適时地赶紧开口,打断了施法:
“爸,这傢伙明摆著就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肯定是准备当老赖了。
问你借钱就是有枣没枣打三桿子,带著现有的钱想跑路呢,临跑路前,估计找人借了一圈了。
这情况谁肯借他钱,谁就是大傻子。
你愿意当这个大傻子吗?”
尚国立:“..——.
沉默了好一会儿。
“好了,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