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晓?”
今日那传信兵是在席间才说了密报,时候也被摺子昂给下了封口令,无论如何也不应当这么快泄露出去。
“学生虽然如今赋閒在家,但今日八百里加急的传信兵在街道上疾驰而过也是略有耳闻。”
“在今日夫人回城这样重要的时刻他却敢於上门,足见是顶顶要紧的事情。”
几人闻言都露出几分思索之色,炯炯有神的望向祁墨。
祁墨清了清嗓子,嘴角噙祁几分镇定的笑容。
“但如今京中还未安定下来,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大燕动手,其余势力即便有野心首选也不应该是我大燕。”
“自然是要沉三皇子还未坐稳最好动手,反观我大燕多年积累,兵足將广,一看便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京城尚且安稳,是以此次定然不是兵祸,那便只可能是天灾,联想起前阵子的旱情,是以学生斗胆猜测...”
祁墨眼中多了几分篤定。
“夫人寻我来应当是賑灾。”
摺子昂朗声一笑。
“那你怎知就是夫人要寻你,而不是本將军要寻你?去寻你的可是折云。”
祁墨躬身再拜,谦逊笑道。
“若是大將军寻我自然该在议事堂,四老爷一向掌管粮餉自然在侧。”
“但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事將军与夫人,是以小子才这般说。”
说完祁墨敛息垂首。
“小人卖弄了,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顾昭细细打量著他,果然是个人物,即便只知晓些细枝末节便能將事情给推测出八九不离十。
况且他也是看出了周氏心中的质疑,这才大胆显露出自己的价值。
不出意外,这个机会也確实被他抓住了。
周氏此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確实起了惜才之心,温婉一笑。
“你心思透彻,我怎会见怪。”
“只是,祁公子这般的人才,跟著我一个妇人...是否有些屈才了?”
周氏回首望向折大將军。
祁墨之所以愿意投靠摺子昂图的便是锦绣前程,如果强行让他跟著自己恐怕只会反生怨懟。
“夫人谬讚了,小人出身寒微,能够有今日全是靠將军的知遇之恩,怎好一直在府中白白吃饭。”
“夫人是將军的王妃,辅佐夫人便是在辅佐將军有何不同。何况...”
祁墨洒脱一笑,抬眸望向周氏。
“学生也有自己的私信,大將军身边有诸多辅臣,学生的见识比上几位大人实在不值一提。“
“夫人初到燕地,身侧无人辅佐,我也算抢占了先机,倒是我占了便宜。”
若是一上来便对周氏表忠心反倒虚情假意,如此一番话既说明了自己是报恩,也是有自己的谋算,反倒更显出几分诚意。
周氏笑道,“你既是在下注,我又怎好委屈了你。”
“賑灾之事尽力而为,即便不成我也会求將军为你谋个一官半职,给你一番天地。將军觉得如何?”
周氏说完望向折大將军。
“夫人都开口了,我岂敢不从!你既应下了这差事,便先给你一个仓曹参军的官职可好?”
祁墨严寒激动,郑重下跪。
“小人多谢將军与夫人大恩!”
“微臣定然会辅佐夫人完成賑灾一事!”
从此,他便不再是一届布衣,而是有了官身,宏图伟业近在前方...
虽说祁墨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但细枝末节並不清楚,折云了半柱香的时间才与他说明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祁墨沉吟片刻,眼眸中满是激动未曾褪去的光芒。
“夫人既然已有粮草,那便已经省去了此事中最大的阻碍,此事我已有了七分把握。只是这粮是实打实的粮食输运起来多了些波折。”
“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需要打通一条由豫州直通燕云的粮道。”
说著向折云要来了一份舆图,细细琢磨起来。
“豫州虽然距离燕云不远,但如今各地都糟了蝗灾,他们势必都不会坐视这样大的一笔粮草过境,这条粮道便是重中之重。还需大將军派將士们护持威慑。”
“再有便是这豫州是那季晏的地盘,想要从他手中將粮食运出来只怕不易。若是他直接將粮食扣住便不好处理了。”
“微臣请命,说服四郡借路,护持粮道无忧。”
顾昭眉眼一动。
“豫州那里倒是不难...”
祁墨诧异抬眸。喟嘆一声道。
“县主有所不知,这季景升最是难缠狡诈...”
和姜轻笑一声,“若是別人自是难缠,但对上昭昭,小季大人只怕就怕昭昭没事求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