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了一瞬,她才匀过气来,气哄哄地哼了声,快步离去了。
出了梧桐苑,王嬤嬤气道:“老夫人,我瞧著这夫人是越发不把您放在眼中了。虽说一千两是个大数目,但她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您啊。即便是做不到,也得在您面前说两句好话啊,怎能说出让婆母补钱的话来?”
胡氏本来心里气就不顺,听王嬤嬤这么一说,越发觉得气闷。
她嘆气:“她即便是这样对我,我又能把她怎的?撕破脸跟她吵反而掉了我大家闺秀的身份。左右不过只能等著修远回来,帮我主持个公道罢了。”
王嬤嬤眼珠子提溜转:“听夫人所说,这胡原可是从宋家布庄捞了不少银子,他打量您不知道,就派媳妇来跟您哭诉,想让您出面子捞他出来,又不想出钱,著实不上道。
“如今夫人把控著那些铺子,一点钱银不往家中透,老爷又不知何时能回来,咱们不如想法子让胡原將那笔钱吐出来,自己拿著,总比处处受夫人掣肘的强。”
胡氏眉心微动:“让胡原吐钱倒是不难,可他吐了钱,咱们也得能帮著把他捞出来才是,那位不鬆口,咱们能做到?”
“咱们自是做不到,但可以给他提供点消息啊,他自己要怎么做,还不是由他么?那案子又不是杀人放火的,银钱上的案子,只要告的这方鬆了口,衙门那边就不会追究,重点还在夫人身上。”
顿了顿,王嬤嬤又补一句,“夫人不是受了重伤,还未痊癒么……”
胡氏捏著眉心不说话了。
过了一日,宋念戎正在屋里喝燕窝粥,春来传话说老夫人明日要去城郊的大因寺上香祈福,让宋念戎跟著一起去。
“老夫人说,大因寺的菩萨求子灵验,让您沐浴斋戒,好去祈愿。”
若是上一世,宋念戎必定欣然照做,但这一世,她一心与顾修远和离,对求子没有半分兴趣。
她眼皮都不抬地对春道:“你去回老夫人,我重伤未愈不能前往了。”
春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夫人不是一心想著跟老爷圆房的么,怎么求子都不热心了?
青松院里,听了春的匯报,胡氏倒没有意外之色。
旁边王嬤嬤得意道:“还是老夫人想得周到,隨她去不去都行。”
胡氏抿口茶,没言语。
第二日,宋念戎起床之后就听侍剑匯报:“老夫人带著姑小姐一大早就坐马车出城去了,奴僕带了一大堆,这家里就只剩我们院里还有几个人。”
“怎么,顾淑蓉也去了?”宋念戎有些意外。
“是啊,我瞧见她跟老夫人有说有笑的上了马车。”侍剑回答。
宋念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中午用完午饭,宋念戎閒閒地歪在床上看书,侍剑坐在桌边煮茶。
忽然屋门被人踹开,几个蒙面大汉闯了进来,手中都握著明晃晃的刀。
侍剑立刻衝去拿武器,她们的武器架放在屋子的角落里,需要跑两步。
谁知其中一个大汉比侍剑动作还要快,抢先奔过去,將武器架一脚踹倒,同时把手中大刀朝著侍剑招呼过去。
其他几个大汉同时朝著宋念戎奔过来,一左一右地攻击她。
宋念戎重伤未愈,似乎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躲闪了几个回合,就被大汉把刀架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