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鲁扯散少女腰间丝絛,却在触及系带时被柔荑不著痕跡地避开。
这番欲拒还迎的姿態反倒激起他更炽热的征服欲,七位美人適时拥来斟酒餵果,满室衣香鬢影中谁也没注意铜雀灯台里腾起的青烟。
当第八杯琥珀酒液倾洒在织金地毯上时,屏风后转出两道身影。
真楚阳信手收起鎏金香炉,炉內残余的迷魂散正化作最后一缕青烟裊裊上升,在烛火映照下泛著诡譎的蓝紫色。
“易容术倒是精妙。”
李慕白半蹲端详昏厥的冒牌货,指尖顺著对方下頜线摸索:“没有幻形玉的气息,也不似人皮面具……”
话音未落突然扬手,清脆的击掌声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肿胀的面颊下,某种透明薄膜隨著掌印逐渐浮现。
李慕白眯眼撕开耳后接缝,嗤笑道:“原来是南疆水玉蝉蜕,遇热即融的好东西。”
李慕白活动著手腕站起身,对准那人肋下猛踹数下,鹿皮靴底在对方面颊烙出两道暗红纹路。
他吹著口哨將脚尖移向对方襠部,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转身正撞上楚阳淬著冰碴的目光,那视线如同淬毒银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本公子这是替天行道!”
李慕白指尖绞著衣角退后半步,镶金边的靴跟碾著青石板:“这腌臢货色顶著你的名头强抢民女,我不得教他知晓……”
“世子爷是教他知晓你的腿法功夫?”
楚阳冷笑著截断话头,目光掠过地上抽搐的人形。
李慕白心虚地別开眼,忽然瞥见巷口飘过的月白云纹裙裾,顿时如见救星般窜过去,双臂展开就要环抱:“卿卿別怕,恶人已被……”
白裙少女灵巧旋身避开,绣著银蝶的广袖“啪”地甩在世子脸上。
楚阳懒得理会这对活宝,俯身摘下那人指间的青玉扳指。
神识探入储物空间的剎那,他眉峰微挑——成箱官银下压著数十件桃红柳绿的襦裙,两柄玄铁短戟正泛著灵器特有的幽光。
“珍宝阁的嫁妆倒真捨得。”
他掂著扳指揣入袖中,靴尖挑开地上人凌乱的前襟。
没有幻形玉佩的痕跡,却见其锁骨处隱现硃砂符纹。
楚阳瞳孔微缩,指腹按上那处诡譎图腾,某种冰凉的灵力顺著指尖直窜天灵盖。
楚阳的指尖在皮质靴筒上顿住,突然发力拽下对方右靴。
倒提靴口时,几粒砂砾簌簌坠落,混合著汗液发酵的酸腐恶臭直衝鼻腔。
他偏头屏息,腕部发力上下甩动,金属碰撞声在靴筒里发出闷响。
“叮!”
银芒划出拋物线坠地,在青砖上滚出半尺。
冰霜顺著楚阳指尖攀上指节,凝成剔透的防护层,这才拈起那枚雕著蟠螭纹的秘银戒。
当神识探入芥子空间的剎那,他眉峰倏地扬起。
二十丈见方的空间里,千年玉髓草在寒玉匣中吞吐灵气,三足青铜丹炉还残留著余温,更別说角落里那堆码放整齐的中品灵石。
“好个狡兔三窟。”
楚阳屈指轻弹戒面,玄铁与冰晶相击发出清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