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怎么像烧给死人的纸扎屋?】
【臥槽和我奶奶上个月烧的祭品房一模一样!】
【他们在凶宅里啊!】
“能……能参观下吗?”李杭强装镇定,手背在身后对叶时雯比划暗號。叶时雯硬著头皮和新郎周旋时,李杭已摸到雕木柜前,用气音催促容萱:“快找禁忌条例!”
红烛在供桌上淌著蜡泪,窗欞剪纸还残留著半个囍字。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屋檐下的红绸正渗出暗红液体。
李杭突然触电般后退两步,指节叩击在斑驳的桌面上发出闷响:“这些家具用的全是阴沉木料?”
他指尖划过桌面深浅不一的木纹,喉结剧烈滚动。寻常人家绝不会用阴气森森的槐木作家具,这发现让他脊背发凉。
当发现整栋建筑的樑柱竟也都是槐木时,青年风水师瞳孔骤缩。
他记得半月前在后山勘察时,那片被砍伐得七零八落的槐树林,断口处还凝著暗红色树胶。
“程玉彤究竟在哪!”新郎突然拍案而起,红烛火苗应声躥高半尺。
叶时雯下意识攥紧衣角,求救的目光投向同伴,他们確实在戏班一无所获,那个叫荼蘼的旦根本不肯开口。
李杭揉著青黑的眼下,状似疲惫地扯开话题:“您看我们熬得眼睛都红了,不如……”
话未说完,怀中的黑狗突然炸毛狂吠。屋內烛火诡异地漫上绿光,將新郎扭曲的面容映得如同恶鬼。
风水师鬆开狗绳任其低吼,指尖悄悄扣住袖中黄符:“或许程小姐给您留了线索?”
他意有所指地扫视著角落的雕立柜。
新郎闻言突然僵住,机械地拖出个积满灰尘的铁盒,蛛网缠绕的锁孔里渗出暗红碎屑。
两人对视间暗鬆口气,这显然才是程玉彤真正留下的线索。
李杭凑近木箱,指尖抚过锈跡斑斑的铁锁转头问道:“钥匙在你那儿吧?“他打量著新郎官服鼓胀的衣袋,篤定对方藏著开启的线索。
新郎蹺著二郎腿把玩茶杯:“我可没钥匙,她只说转交箱子,其他什么都没交代。”
青瓷杯底磕在檀木桌上发出脆响,惊得叶时雯猛然站起,发间珠釵在烛火下乱晃。
“別急。”李杭按住搭档颤抖的手腕,將木箱挪到墙角阴影处。
d级诡异的物理规则向来宽鬆,他从背包里取出撬棍抵住锁眼,“喀嚓”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新郎支著下巴看他们动作,絳红喜服上的金线蟒纹隨呼吸起伏。
“二位想听故事吗?”新郎忽然抚掌轻笑,指节敲击声与更漏滴水合奏,“关於我和玉彤……”话音未落,李杭手中撬棍已穿透箱盖。
泛黄信笺飘落地面,密密麻麻写著十几个女子姓名。
叶时雯捡起信纸时瞳孔骤缩:“这些是……”她看见最末的“程玉彤”三字被硃砂重重圈起,墨跡洇染处隱约可见指甲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