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並未拍到他发誓的身影,只能听到声音。
若能亲眼瞧见他被逼的境地,阿锦该心疼他的吧?
將手机传递过去后,便坐在炕上静静等著。
不过等了许久,对方都没回应,他只得拿了本《四书集注》来看,目光却频频往捲轴扫。
苏锦並不在家。
才將东西搬回江城,她料想沈逾白今天会很忙,就去研究室帮忙处理碎瓷片。
如今越史研究成了重点扶持项目,学校划分了好几个研究室给越史系。
与租的那个简陋的工作室相比,学校的研究室宽敞明亮,越史研究自然就被搬回了学校。
等天黑了,苏锦在食堂吃过晚饭,这才回了宿舍。
看到桌子上的手机,苏锦高兴地衝过去。
这几天沈逾白拍过来的视频实在太珍贵了,將越朝人的衣著服饰、房屋造型、文化图腾等一一展现在她面前,让越史的研究变得简单许多。
今日更是沈族摆的流水席,习俗、菜色等都会集中体现。
苏锦才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来的皱眉,再到怒不可遏。
竟然欺负沈逾白!
欺负她的人!
苏锦:“秦家太可恶了,竟然欺负上门了,还逼婚,我想给你弄把枪把他突突死!”
国內肯定是不行,但是她可以想办法出国弄啊。
沈逾白:“阿锦莫要担心,我已拒绝了。”
苏锦还是气愤难当:“你都被逼著终身不娶了,吃了多大的亏啊。”
说起这个她就心疼。
虽然沈逾白说过不会娶亲,可自己决定不娶和被別人逼著不娶,那是有本质区別的。
简单说,就是沈逾白被欺负了。
看到视频里她愤懣的神情,沈逾白神情颇为饜足。
既已达到目的,便不可让阿锦过於气愤,鬱结伤肝。
对著摄像头,他已是温和儒雅:“我虽以明年会试来拖延说亲,可始终没从根源上將其解决。倒是秦家此番逼亲,让我藉机彻底解决此事。秦家虽上门,若我实在不愿,他们也毫无办法。”
秦五爷再囂张,也只是个白身,没有官职。
若他请老师帮忙,事情能摆平。
只是如此一来,与他並没有什么好处。
今日他借力打力,不仅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他的亲事,让阿锦安心,还將整个沈族凝结起来。
一个凝聚又带著怨恨一心想往上爬的氏族,往后能给他的助力比之以前的氏族要大不少。
再者,以今日之事,他轻易便可让秦家脱层皮。
他將此事掰碎了讲给苏锦听,苏锦听得拍案叫绝:“一石三鸟啊,秦家岂不是成了你的最强助攻?”
沈逾白笑道:“正是如此,今日可谓收穫颇多。”
苏锦乐道:“要是秦家知道你把他们利用了个彻底,会不会气疯?”
沈逾白轻笑:“他们权势大,需费心的事很多,並不会將我一个小小的举人放在眼中。”
若秦家在一开始就全力来对付他,他会举步维艰。
可惜秦家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只要老师在建康府一日,他们就不能从明面上对付他。
若他所料不错,今日的事是秦五爷自作主张。
秦家当家人如果只是这等能耐,秦家也不会在建康府屹立多年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