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司马懿也是过得苦不堪言,他这次隨曹轩来许都的主要任务便是將伏完收归己有。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此事却是收效甚微,司马懿软硬兼施,伏完那个老狐狸却始终油盐不进。
逼急了,就对曹家大表忠心;让他去监视宫內的情况,他竟然蹦出来一句:“祖训云:外戚不得干政。”
这句话差点没把司马懿气死,两汉四百余年,外戚干政的时候还少了?
所以当得到曹轩被禁足的消息后,司马懿二话不说,带著一个老僕,拿著自己的被褥便去了曹府。
“哈哈,仲达,有你在,我这几天可舒服多了。”
司马懿將被褥隨意丟在一旁的石凳上,掸了掸衣袖,笑著拱手道:“世子,我那差事办得一塌糊涂,本无脸来见您,可听闻您被禁足,实在担忧,便斗胆前来陪伴左右。”
“仲达不必掛怀,你想让一个父亲去监视自己的女儿,谈何容易啊?
慢慢来,不急。”曹轩摆了摆手道。
“多谢世子体谅。”司马懿再次拱手拜道。
“莫要多礼,快过来看看,我这里可是有个好东西。”
司马懿近前一看,只见桌子上放著一张《士族联姻图》,最尷尬的是上面还有司马家。
“世子,您这是何意啊?”司马懿狐疑的问道。
“你翻过来再看看。”
司马懿小心翼翼的將这张图翻过来,盯著图上墨跡未乾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十字,心中猛地一震,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他抬眼看向曹轩,眼神中满是探究:“世子,这…”
“这是我想出来的一种选官制度,名叫九品中正制,一旦实施,天下士族必定归心,可我心里却是极不甘心,所以才喊你来一起商量。”说罢,曹轩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司马懿。
司马懿定眼一瞧,只见上面写道:“天下一统,实施科举。”
“世子,您所谓的科举是不是就是丞相的唯才是举?”司马懿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意相同,只不过科举会更加规范化。
也就是说,实施科举之后,不论出身,不论贵贱,只要你是汉人,便可参加考试,考试通过后即可授予官职。”
“此法甚是公平,那九品中正制呢?”司马懿继续问道。
“这个就更简单了,和察举制大体相同,换汤不换药而已。”曹轩意兴阑珊的回道。
“世子,恕懿直言,这科举制看似公平,却又极其不公。”司马懿缓缓回道。
“此话何意啊?”
“世子,从求学根基而论,寒门学子与士族子弟天生便隔著三重天堑:名师授业、家藏典籍和耳濡目染的治学之道。
若贸然將二者置於同场竞技,表面上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实则是將寒门士子推入必死之局。
就像让赤脚农夫与重甲武士比拼剑术,胜负早在出鞘前便已註定。”
曹轩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著桌案,继续问道:“依仲达之见,该如何破局?”
“既要破局,便要先入局。
懿建议在各州郡设立书院,招收无处求学的寒门子弟,然后由朝廷拨付经史子集,再从太学选派博士轮流讲学。”
“这么做,那些士族们会愿意么?”
“哈哈,此事易尔,若那些士族子弟也想上书院,可以不必参加考试,只需捐书、捐钱便可。
而且捐得多者,还可在书院刻石留名。
这样他们不就无话可说了。”司马懿成竹在胸的回道。
“仲达有相邦之才啊。”听了司马懿的回答,曹轩也不禁由衷讚嘆道。
至於那个所谓的“九品中正制”,司马懿压根就没有做任何评价,因为他心里明白,曹轩定是倾向於后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