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儿子,刘表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失望,有无奈,甚至还有一丝期许。
刘表轻轻的嘆了口气道:“儿啊,记住了,荆州上下谁都可以投降曹军,唯独咱家没有退路可言。
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身上流淌著汉室血脉,曹贼名为汉臣,实为汉贼,篡权夺位之心昭然若揭。
若我荆州降於曹家,不仅我刘家顏面无存,更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死不能见祖宗,
生也会被后世子孙所唾弃。”
刘琮听著父亲的话,心中一阵震颤,额头上不禁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懦著道:“父亲,孩儿明白了。
您放心,孩儿定不会行那投降之事,定会与荆州共存亡。”
刘表摇了摇头嘆道:“你不行,蔡家就是你身上的一道锁,你解不开的。”
“父亲蔡家於我刘家,也有辅佐之功,且与孩儿亲眷相连,怎会是伽锁?”
“哎,琮儿,你太天真了。
蔡家在荆州势力庞大,他们扶持你,不过是想借我刘表的名號巩固自身权势罢了。
如今局势危急,他们心中所想,未必是与我刘家共进退。
还是让你大哥回来主持大局吧。”刘表意兴阑珊的回道。
“父亲,大哥一向与刘备相近,您防备著蔡家?难道就不担心我荆州基业被刘备所夺么?”刘琮微微向前倾身,恼怒的问道。
刘表闻言,微微一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缓缓说道:“刘备素有大志,这为父比你更清楚。
但为父现在已到油尽灯枯之態,荆州局势如此危急,你又难以撑起这局面,若不找个有能力的人主持大局,荆州必失。
再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这荆州给了刘备,也总比拱手送给曹贼要好。”
“父亲,您三思啊”
还不待刘琮说完,刘表便虚弱的摆了摆手道:“好了,你先退下吧。
见父亲如此决绝,刘琮心中虽满是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言,他强忍著怒火,缓缓告退。
待刘琮离开后,刘表苦笑一声道:“哎,没想到我刘景升英雄一世,却是后继无人。”
他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望著帐顶,思绪不禁飘回到了过去。
想当年,他单枪匹马入荆州,凭藉著自己的智谋和手段,平定了荆州八郡,成为一方诸侯,何等的威风。
可如今,垂垂老矣,面对这內忧外患的局势,却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基业发岌可危。
一阵寒风吹过,帐慢轻轻飘动,刘表不禁打了个寒颤。
刘表的那位贴身老僕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道:“家主,天色已晚,您该歇息了。”
刘表微微摇了摇头,吩咐道:“今夜我心神不寧,你去帮我做一件事吧。”
“家主但说无妨。”
“你现在就派人去找徐庶,让他想办法出城联繫到玄德。”
“家主可有吩咐?”
刘表点了点头道:“在我书房的暗格內有一封书信,你將它交给徐庶,徐庶知道该怎么做?”
“诺,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