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家主公也不会让督邮大人白白吃亏。”
“哦?”岳督邮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不知刘使君打算如何回报我?”
“我家主公愿以五百匹战马相换。”
“真的么?”
“那还有假?”
“成交,还请麋先生稍待,我现在就去筹粮。”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这时,堡外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岳督邮的吊梢眼骤然收紧,只见望楼上火把通明,一名哨兵坠楼而亡,胸前插著半截带血的令箭。
“先生这是何意啊?”
“你真当老子是傻子么?其实老子想要的是你的人头,要不是在等援兵,又何必与你废话这么多?”
演武场四周突然涌出持弩的亲卫,箭头对准麋竺的眉心。
岳督邮望著对方骤变的脸色,笑得前仰后合道:“以为烧了西楼就能断老子退路?
你们给老子拦住他们,剩下的人隨我走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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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畜牲,別忘了你的妻儿还在西楼呢。”
“那又如何?只要我能逃出去,岳家就还有后。”岳督邮大笑道。
此时,一名老僕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见到岳督邮便豪陶大哭道:“家主,夫人和小公子已经被火逼到了祠堂。”
“噪!老子再说一遍:东门守兵开闸放吊桥,其余人全部给老子射死。”
他的话音夏然而止,演武场正门突然传来巨响,两丈高的木门在撞木下裂开缝隙,月光中映出一员大將的剪影。
“贼子!张飞奉使君令,特来取你狗头祭旗!”
岳督邮终於跌坐在地,鹿皮靴底的血跡与鼎中残油混在一起,像极了他强占的民脂民膏。
“哼,打开粮库,让百姓进来拿粮。”
“诺,將军。”
张飞骑著高头大马缓缓来到岳督邮身边,冷笑一声道:“老子这辈子最恨的便是督邮了。”
“请將军饶命,岳某愿意献出所有家產。”
“哼,早干什么去了?”
说罢一矛便將这位岳督邮刺了一个透心凉。
此时,后院突然传来了女眷的哭泣声,张飞抹了把矛杆上的油汗,並没有多加理会。
后院的哭声忽然拔高,夹杂著瓷器碎裂的脆响,他勒紧马韁转身,铁甲护心镜在火光下泛著冷光。
“隨老子去看看!”
转过九曲迴廊时,正见三四个丫鬟围著井台啼哭,井中浮著具穿绣鞋的尸体,是岳家二夫人,腕上还戴看一副银鐲子。
再往角门里瞧,岳督邮的续弦夫人和幼子正被几个兵士抓著往屋內拖。
“住手!”张飞猛扯韁绳,战马前蹄腾空惊落瓦当。
孩子抬头时,他才看清那孩子脸上沾著的不是煤灰,而是他母亲的鲜血,
三年前在新野,他曾见过类似的场景,曹军屠城后,母亲们抱著孩子跳並,那时他没能救下任何一个。
“把刀收了。”他冲跟来的亲卫低吼,自己翻身下马,蛇矛重重在地上。
张飞长嘆一声,最终还是决定救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