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军!来生还做您的兵!”有人高举陶罐砸向玄甲军阵。
此时的马超已是泪流满面,这便是马超的计谋,
正面击破玄甲军恐怕很难,唯一的办法便是与他们同归於尽。
“哎,既然侯爷不忍心,那阎行就代您当这个恶人吧。”
马超一把拦住阎行,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恶人还是还是我来做吧。”
“火箭准备,放。”
隨著马超的一声怒吼,漫天箭雨裹挟著硫磺的辛辣气息砸进阵地,玄甲军阵中先是腾起数十道火柱,接著便是连环爆响,藏在陶罐夹层的磷粉被引燃,宛如地火喷薄,將整片战场掀得颤动。
被围的西凉军们在火中拥抱战友,然后便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阎行死死拽住马超的战马韁绳,在火浪袭来的前一刻策马转向。
灼热的气浪掀飞了两人的披风,马超回望时,正看见一名西凉少年郎抱著一名玄甲军將领滚进火海,少年染血的衣角在火中蜷成灰,却仍死死著对方腰间的玄甲令牌。
“这不是你的错。”阎行大声咳嗽道。
马超却盯著自己握弓的手,掌心的血泡被火烤得滋滋作响,却比不上心口的灼痛。
他知道,从下令分发火油罐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那个能与兄弟共饮烈酒的“锦马超”,而是双手沾满袍泽鲜血的会子手。
湟水岸边,廝杀声震天,韩遂军残部与曹军正陷入胶著中,长矛与盾牌碰撞出刺耳的声响,鲜血不断渗入河岸的泥沙。
而当那道灼目的火光刺破战场上空时,激战中的双方动作皆是一滯。
贾翊大喜道:“哈哈,恭喜魏土了。
马超得手了。”
曹轩咽了口唾沫,立刻下令道:“如今韩遂后路已断,全军押上,务必生擒韩遂。”
说罢不顾眾人的反对,亲自率领著曹军的预备军直奔前线而去。
曹军如黑色潮水漫过湟水浅滩,曹轩握著剑柄的手心里全是汗,却笑得愈发张狂。
他看见前方韩遂军阵脚大乱,士兵们频频回望金城方向,脸上满是惊恐与,一名西凉老將试图重整防线,却被曹彰一刀砍翻。
“韩遂!你已无路可逃!”隨著曹轩的怒吼声传来,曹军更是士气大振。
此时的韩遂军已是兵败如山倒,投降者不计其数,而韩遂这个主帅身边则只剩下了千余人。
披头散髮的韩遂看著眼前的这一幕,不禁长嘆一声道:“老夫败了,尔等投降去吧。”
韩遂的目光扫过身边仅剩的亲卫,这些曾隨他南征北战的汉子,脸上满是血污与伤痕,却依然紧紧握著兵器,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
“誓死追寻主公、誓死追寻主公。”回应韩遂的是整齐而坚定的吶喊。
这声音震彻云霄,盖过了远处曹军的欢呼声,盖过了烈火燃烧的啪声。
一名浑身浴血的校尉跟跪著上前,单膝跪地道:“主公,西凉儿郎只会战死,不会投降!”
韩遂的眼眶瞬间湿润,他弯腰扶起校尉,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好啊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看看,西凉军的骨头,究竟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