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拱手回道:“魏王,末將幸不辱命,已將玄甲军全部歼灭。”
曹轩轻嘆一声,扶起马超道:“知道你如今心里不好受,所以孤特意准备了几个小菜和烈酒,咱们也学一下古之名將,来一个醉臥沙场。”
说著,曹轩引著马超来到槐树下早已备好的石桌旁。
曹轩亲自为马超斟满一碗酒,酒液在碗中荡漾,映出两人疲惫的面容。
“来,先喝一碗,解解乏。”
“醉臥沙场,也不知道是哪个名將有如此的閒情雅致?”马超低声嘟道,
曹轩大笑道:“孤也忘了,但蒋济他们会记下来,日后这个典故便出自你我之手了。”
马超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烧得他眼眶发烫,他想起战场上那些熟悉的面孔,
想起曾经与兄弟们並肩作战的日子,如今却亲手將他们推向死亡。
“魏王,那些兄弟”话未说完,声音已哽咽。
曹轩又为他满上一碗酒,自己也端起一碗,目光深邃的说道:“义兄,孤知道这一战对你来说有多难。
但你我身处这乱世,有些事,不得不为。
若这世上真有报应,那我曹轩甘愿一力承担。”
马超沉默良久,又喝下一碗酒,酒意渐渐上头,心中的痛苦却丝毫未减。
“可是魏王,末將亲手训练的他们,看著他们倒下,末將这里像是被万箭穿心。”他指著自已的心口痛苦的说道。
“放心吧,义兄,如今兵部正在制定將士战死抚恤令,孤不会亏欠他们的家人的。
而且这乱世,要成就大业,难免要承受常人难以承受之痛。
记著孤初上战场的时候,也是有眼无珠,被身边人多次背叛,若不是一位少年捨命相救,恐怕就没有今日的魏王了。”曹轩喝了一口酒缓缓回道。
酒过三巡,马超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他说起自己年轻时的雄心壮志,说起与將士们同甘共苦的日子,说到动情处,不禁泪流满面。
曹轩静静地听著,时而点头,时而饮下一碗酒,他知道,此时的马超需要倾诉,需要將心中的痛苦宣泄出来。
马超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魏王,末將只愿能追隨您,早日结束这乱世,让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只是,这一路,代价太大了。”
“是啊,代价太大了。”曹轩望著远方,思绪似乎飘到了更远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一边喝酒,一边畅谈,从战场局势,到未来规划,从天下苍生,到个人抱负,酒罈渐渐见底,马超的话语也变得含糊不清,眼神迷离。
曹轩看看醉倒的马超,轻轻嘆了口气,他命人將马超送回营帐休息。
这时马超突然一把抓住了曹轩的手臂,含糊不清的说道:“魏王,我马家牺牲了这么多?能不能配得上一个王爵?”
曹轩笑著点了点头道:“义兄放心,孤决不食言。”
等到马超离开后,曹轩自己则站在槐树下,望著满天星辰,这一夜的畅谈,不仅是对马超的安抚,也是他对未来的思考。
如今西凉已定,下一步便是汉中了,待汉中平定之后,便到了决定生死的益州之战了。
只要能够得到益州,打破“三分天下”的魔咒,那离天下一统也就不远了。
“魏王,夜深了,回去吧。”典满悄悄的来到曹轩身后说道。
曹轩轻嘆一声道:“阿满,你还记著李仲么?”
“怎能忘了啊?若没有那小子,咱们恐怕就回不来了。”典满伤感的回道。
“哎,回京后你帮他立个衣冠冢吧,毕竟他也是孤的救命恩人。”
“诺,魏王。”
夜色更深了,大槐树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著这乱世中的无奈与坚持,而曹轩的身影则缓缓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