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接过酒碗时手一直在抖。
“陛下臣等定不负所托!”
“不是不负朕,是不负天下。
阳平关的守兵说咱们是关中来的饿狼,他们错了!咱们是汉中百姓盼的救星!张鲁的教徒拿著符水骗人,说喝了能刀枪不入,这样的主君是註定难成大器的,但朕不是。
你们的父兄,有的死在黄幣之乱,有的死在关中大旱,所以朕知道你们怕什么!
怕打完仗还是吃不饱,怕认了字还是被欺负!
今日朕就在这陈仓城下立下誓言:破了阳平关,河西的荒地,按军功分;学堂的门,对所有孩子敞开;谁敢再拿『符水』糊弄百姓,朕的剑,第一个不饶他!”
“吼!”士兵们的吶喊里带著哭腔,却比任何时候都响亮。
张部上前一步,將一卷黄绢高高举起,怒吼道:“陛下有旨,凡扰民者,斩!凡怯战者,斩!
凡私藏战利品者,斩!凡抢掠百姓一针一线者,斩;私放降兵者,斩;临阵退缩者,斩!
先登阳平关者,赏百金,赐良田五十亩,其子免试入县学。”
“谨遵陛下之命。”眾將哄然应道,
曹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都散了吧,三刻钟后,全军出发,前往阳平关。”
“诺,陛下。”
待眾將离开后,曹轩却单独把张部留了下来。
“陛下还有何吩附?”张部恭敬的问道。
“偽义,你也是跟著朕的老人了,朕一直视你为心腹,如今有个难题一直困扰著朕,朕想问问你的意见。”
“陛下但说无妨。”
“对於此次西征,朝中一直有两种不同的方案,其一是求稳,令君他们觉著此战只要拿下汉中,再打败刘备、孙权的盟军也就够了,待新政的成果消化完成后,大魏兵强马壮之下,再徐图益州不迟。
而另一种方案则是郭军师与尚书令庞统提出的,这二人建议朕实施围点打援的方法,在汉中拖住刘备、孙权的主力,然后令张辽出奇兵拿下公安,至此我军便能沿长江顺流而下,將益州与东吴拦腰截断,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顺便还能消灭刘备这个大敌,
如今朕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左右为难,偽义久经沙场,觉著哪一种方案更佳?”曹轩缓缓问道。
“陛下,您有没有想过?拿下公安后,我们又该如何做?
若是一著不慎,恐怕我们会被刘璋和孙权两面夹击。”张部低声回道。
江东孙家倒还算是一块硬骨头,至於刘璋么?
他连张鲁都压不住,算什么对手?
张鲁在汉中闹得凶,他不敢打,反倒给人家送粮;底下的官员贪腐成风,他睁只眼闭只眼,说都是士族,何必较真。”
张部凑近看,舆图上成都周围標著密密麻麻的“坞堡”,那是士族私兵的据点,数量比刘璋的官军还多。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益州有剑阁天险,又有严顏、张任这些老將,真要打起来,怕是要费些力气。”张部仍有些顾虑。
“费力气的不是打仗,是收民心。
其它的你不用担心。”
“既然如此,那臣赞同第二个方案。”张部拱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