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眾人拱手行礼道。
“且慢。”
这时徐庶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內侍。
“哦,咱家倒是眼拙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位太学生,不知您有何赐教?”为首的內侍阴阳怪气的说道。
虽说是奉了宫里娘娘的命令,但让一个养尊处优的內侍,去给一群泥腿子送东西,確实也有些难为人了。
“內官恕罪,某只是想问一句,娘娘此举是否有监国的手令?”徐庶不卑不亢的回道,
“放肆,娘娘做事还用你来管么?
再说娘娘下令是劳全城军民百姓,不光他们有,全城的百姓皆有赏赐。”
徐庶笑著点了点头道:“多谢內官告知,某明白了。”
“明白就好,虽说你们这些太学生只要在太学学满两年,便可授官,但你现在毕竟还不是官身,有些事还是少掺和为妙。”说罢內侍便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待这群內侍离开后,那个圆脸新兵也忍不住嘟道:“你这人真是好不懂事,宫里的娘娘体恤大傢伙,你倒好,非得多此一举。”
“哈哈,我问你,你是陛下的兵,还是娘娘的兵?”徐庶大笑著问道。
圆脸新兵一时语塞,满脸通红的回道:“我—-我当然是陛下的兵。”
“知道就好,殊不知当年冒顿之旧事。”
言罢,徐庶便翻然而去了。
回到太学的宿舍,徐庶立刻写了一封奏疏,准备递到尚书台去。
为了显示对太学的重视,曹轩规定太学生的奏疏可直达天听。
“学生徐庶谨奏前朝汉高帝崩,吕太后擅权,杀赵王如意,诛功臣韩信,终致周勃安刘,天下动盪十年。
此非孤例,后汉以来,后宫干政之祸更烈,实乃亡国之警也。
孝和帝时,竇太后临朝,兄竇宪以车骑將军专权,竟至侵夺沁水公主园田,朝臣敢怒而不敢言。
宪又矫詔杀宗室刘畅,幸得尚书韩棱抗言,才免宗室屠戮之祸。及和帝亲政,诛竇氏,朝野震盪三月,边军因將领更叠失控,北匈奴余部趁机扰边,河西诸郡烽火再起。
至孝质帝,梁太后临朝,兄梁冀为大將军,专权更甚。质帝童言无忌,斥冀“跋扈將军”,竟被冀毒杀於玉堂前殿。
此后冀立桓帝,权倾天下,收受贿赂以亿计,郡县官缺皆需行贿方能得任,百姓怨声载道,终致“党之祸”,清流尽遭迫害,天下士人寒心。
今陛下亲征汉中,赖將士用命,方有阳平关之捷。梁州初定,正需军纪严明,方能立根。
若后宫以『慰劳”之名行干预之实,虽初心为善,然涓涓细流可溃堤,將士或念私恩而忘王法,小吏或借恩荫而乱章程,此非危言,皆前朝之教训也冒顿单于初立,以鸣鏑训骑,先射其爱妻,左右不敢从者立斩;復射其父头曼之良马,左右犹有迟疑者尽诛;终以鸣鏑射头曼,左右皆应声而发,遂成草原霸业。
昌顿能以铁令驭悍骑,正因令出一处,威无两源。
反观东汉诸后,或私授外戚兵柄,或妄改边將调遣,终致“將不信令,士不信赏”,羌胡入塞如履平地,黄巾起乱千里无烟,此非兵不强,乃纪先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