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仔细看了看舆图,忽地抚掌大笑,腰间倚天剑鏗然出鞘:“妙极!元让(夏侯惇)率三万民夫筑堤,妙才(夏侯渊)带连弩营封锁河道!”
剑锋突然指向曹洪,“子廉,你去把陈登送来的糯米全掺进黏土!”
“丞相!”曹洪苦著脸扯了扯浸透汗水的战袍,“那糯米本是留著做八宝饭......”
“迂腐!”
夏侯渊哈哈笑道:“当年大禹治水用息壤,今日丞相用八宝饭,岂不更妙?“
眾人鬨笑间,帐外突然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此刻下邳城內,魏续正跪在泥水里哭嚎:“温侯!陈宫那老匹夫跑了!跑往北门去了!“
吕布方天画戟劈碎青铜酒樽,琼浆混著雨水流成赤溪。
在这之前,他刚斩了报信小卒流的血。
“你个混帐!陈公台一介书生,他能跑去哪里?啊?你能不能用点脑子!”
正说著,就听得一声“温侯!”陈宫突然破门而入,蓑衣上还掛著冰碴。
“宫刚过去探听过了,呵呵!袁本初五万大军已过郯城正往南,袁术车队距此不过一二十里!”
他羽扇指向北方,惊雷照亮扇面上“明修栈道”四字。
“袁术来信了?”
陈宫点点头。
吕布赤兔马踏碎青石板:“公台是要本侯当丧家之犬?“
方天画戟横扫,將檀木屏风劈成两半,露出后面瑟瑟发抖的曹夫人。
“非也!“
陈宫正色道:“温侯,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要留得性命,才有以后!现在跟著袁术他们去,又有什么所谓?”
陈宫还有一句话就快要溜出口了,你吕布反覆投靠的人还少吗?
“嗯,公台说的似乎有理!咱们立即突围,去袁术军营!”
能够活著,谁想去死?
吕布一听袁术刚好经过这边,那自然是要去蹭一波流量的!
暴雨中,曹军大营灯火通明。
夏侯渊带著连弩营在堤坝上狂奔,铁靴將糯米黏土踩出深深脚印:“快!再加三层草蓆!“
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泥浆,惊起蛙声一片。
“报——!”
传令兵连滚带爬衝进大帐,“北面发现袁绍『文』字旗!”
曹操手中硃笔“咔嚓“折断,墨汁溅在刘备新换的鸦青大氅上。
“文”字大旗,意味著来的是袁绍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大將文丑。
“主公,这袁绍赶到,確实头疼了!若是咱们还是继续打吕布,袁绍军趁机出手,恐怕咱们也得和吕布军一样在城外游水了!”
郭嘉道。
这时候程昱说道:“现在不用淹水了!我估摸著吕布肯定会突围,前往袁术那边,吕布,没啥所谓的,有奶就是娘!咱们要去阻拦吕布!”
可惜曹操这边动作还是慢了一些。
等曹军赶到,吕布已经带著剩下的一万多人併入袁术的车队。
“主公,打不打?”
夏侯渊沉声道。
现如今吕布既然已经衝进袁术阵营,那连藉口都不用找了,直接劫掠袁术后路车队就行了。
“打他奶奶的!”
夏侯惇独眼在雨中泛著血光,“末將愿带三千死士,连袁绍吕布一锅端了!”
说著就要掀帐而出,却被夏侯渊用铁链缠住腰甲。
上前死士去攻打,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对方加在一起,可是有著七八万兵马,上前死士顶个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