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刀箭悉数收回,这才笑著看向男人,“少爷,我好说也是沈督查的人,都是同朝为官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您这么做不好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沈府的人呢。”李玄收紧马鞭,摸上少女脸颊,“你明明是我李府的丫鬟,酒酿,我可是看著你从小丫头长成大姑娘的,你这样的態度,让我很伤心啊。”
酒酿偏头躲开,刚脱离男人手指,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不重,奔著侮辱去的,
“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好好收著便是!”
他说完弯腰一抱,酒酿只觉双脚瞬间腾空,下一瞬就上了马背,陌生的气息铺天盖地扑来,让她身上一阵恶寒,內心尖叫著想逃离,
李玄是想绑她回去来,靠威胁根本无济於事。
她放声大叫,疯狂扭动身子!双腿踢在马腹上让黑马烦躁地打了个响鼻,
“李玄!我不是李家丫鬟了!沈渊有我的身契!我是他通房,我是他的人你放我走!”
李玄没回应,倒是身下骏马越发烦躁起来,开始不停地踱著碎步,见这样有用,她狠夹马腹!对著鬃毛一通乱揪!马匹受惊顿时扬起前蹄,嘶鸣著站起,想把身上人甩下去,
李玄拽住韁绳,试图稳住黑马,可抱著的丫鬟和得了失心疯一样,弯下腰去啃马脑袋,命都不顾了,非得把马激失控,
“让开!”男人大喝!话刚落地骏马彻底失控,撒开蹄子瞬间突出包围,沿著马路狂奔向前!
突然响起另一阵马蹄声,
声音急促,由远及近,离弦的箭矢一般转眼就到了眼前。
...
来人狠夹马腹,白马猛衝向前,在接近的时候抽出利刃,伏低身子,挥刀砍向马脖!
一道血色拋洒在空中,
黑马仰天长啸,悲鸣著翻倒,瞬时將两人拋向空中,
“啊———”酒酿失重,闭上眼大声叫了出来,
要摔死了…遗言好没想好...
是她脑中唯一的想法,
转眼就落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熟悉的冷松香味將她包裹,生死攸关之际,她居然感受不到恐惧。
…
“不怕,不怕…没事了…”
沈渊紧紧抱住她,不停地摩挲她的肩头,
李玄彻底吃了个鱉,纵使一身功夫也架不住腹背受敌,勉强踩著马鞍翻转落地,还是伤到了筋骨,疼的频频抽吸,
“疯子。”他暗骂,对上沈渊视线,啐出一口鲜血。
沈渊面色铁青,周身散发著凛冽的寒意,他轻柔地解开少女身上的马鞭,扔在地上,抱紧了,用披风罩住她,驾著白马,缓缓经过李玄,
身后大部队跟了上来,都是御查司的侍卫,
寡不敌眾,李玄自认倒霉。
“酒酿。”他衝著两人背影大笑道,“小心点,別再落我手里。”
…
…
沈府,
兰若轩,
酒酿受到惊嚇,刚回来就发了低烧,饭都没吃,喝完药就睡下了,
沈渊吹灭蜡烛,借著月光,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会,待到她呼吸平稳,给她掖好被角才离开。
他回到臥房,打开抽屉最下层,取出里面的长鞭,大手握住捲成一团的鞭子,他看著,心忽然揪著痛,
那个失控的夜晚…他也是那么用鞭子捆著她的…嫌她哭得扫兴,便用布堵住她的嘴,不想看她哀求的目光,就封住她双眼…
现在想来,
他那天可真是个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