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
怕自己死在这里无人知晓。
许温卿抖得厉害,连牙关都在咯咯作响,她会死吗,季业鸿会杀了她吗?
她还年轻,才十九岁,她还不想死……
真皮沙发上,一直闭目养神的季业鸿终於睁开眼睛。
在许温卿颤抖瑟缩的目光中,他既没有喊打喊杀,反而一脸和善,还训斥了边上的手下:
“你们怎么回事,对一个小姑娘动粗?还不赶紧道歉?”
手下立刻躬身,对著许温卿说了句对不起。
“別怕別怕。”季业鸿亲自上前,虚虚一把將许温卿从地方扶起来。
笑眯眯道,“我就是请你来做客而已,听说你喜欢我家老大?那他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们可以好好聊聊。”
许温卿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也就在这时,外面的汽车引擎声响起,佣人匯报导,“先生,大公子回来了。”
许温卿如同看见了救星。
別墅门打开。
“大公子。”
“大公子。”
一眾佣人弯腰问好。
季庭礼迈著慵懒的步伐从外面进来,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满身清雋疏离,拒人於千里。
他身后跟著的那四尊杀神,规规矩矩退到两旁。
季庭礼漫不经心抬眸,在看见许温卿时,目光和看其他佣人没什么两样,直接掠过去,像是根本没认出她来。
一丝波澜都没有。
许温卿咬著唇,目光紧紧跟隨著季庭礼。
季庭礼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长腿隨意一放,十指交叉,骨节分明的手乾净修长。
慵懒隨性,矜贵无双。
和季业鸿沾了满身的血腥气不同,季庭礼温和无害,內敛清雋,嘴角总是带著点笑,一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模样。
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季庭礼那看似无害的外表之下,藏著一个比恶魔还要可怕的疯子。
疯到连季业鸿都有些忌惮。
季业鸿轻咳一声,主动问道,“伤还疼吗?”
“死不了呢,父亲大人。”
季庭礼笑著。
明明是很温和的语气,却无端叫人心里发毛。
季业鸿差点又要发作,不就是用菸灰缸砸了一下吗,也不见得砸得有多严重!
还敢记仇?
可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住了。
季业鸿问,“公司那边怎么样?其他几个股东有没有闹起来?”
“没有,好得很。”
季庭礼回得漫不经心,可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竟然笑了一声,慢悠悠道,“不过,有一个坏消息,父亲大人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