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墨真正感受到了一回什么叫万箭穿心。
尤其在姜晚字字句句都是对裴烬的偏爱,她如此坦荡,不遮不掩。
不给別人丝毫的可能。
“可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能?”祈墨哑著声音,气息越来越近,几乎要贴著姜晚的鼻尖,“裴烬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
姜晚往后躲了一下,动作不大,伤害性却很强。
“你还是没明白,祈墨,没有先来后到,也没有可不可以。我只想要裴烬,除此外,其他人都不是他。”
翻译过来就是,她喜欢的只有裴烬一个。
不是他。
也不是別人。
只是裴烬。
祈墨当然听得懂,可他寧愿自己听不懂。
“没关係,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祈墨半笑不笑,指尖从姜晚的发梢上拂过,猩红的眼眸里带著浓浓的偏执,竟隱隱有些疯魔的意味。
“姜晚,我等得起。”
“我等你奔向我的那一天。”
丟下这句话后,祈墨转身,携著满身冰冷的寒气,很快就消失在姜晚的视线之中。
姜晚揉了揉脑袋,心情有些复杂。
但不要紧,这是裴烬该解决的事。
反正她该说的已经说了,她又管不了別人的想法。
姜晚摇摇头,隨手往池塘里撒了一把饵料,炸出了一群漂亮的鱼儿爭先恐后地抢食。
水噼里啪啦。
姜晚盯著水面看了一会儿,直到手边的饵料用完,她擦擦手,不紧不慢地往回走。
但姜晚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走后不久,两个手下从不远处的竹林里现身。
其中一人搓著胳膊上被蚊子咬出来的包,嘀咕道,“裴总让我们保护夫人的安全,但是……这种事情要不要也匯报?”
“你傻啊,当然要匯报了,没看见有人试图撬咱们裴总的墙角吗?”
另一个手下压低声音,飞快地打字,很快就把这边的事情添油加醋发给了裴烬。
包括姜晚说的,只要裴烬的那一番话。
手下嘿嘿直笑,撞了撞身边的同伴,“我觉得吧,咱们俩前途无量,为什么呢,因为裴总肯定很高兴,嘿嘿。”
“嘿嘿嘿。”
……
姜晚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著,但回头看,又没看见人,察觉不到恶意,也就没多想。
折返回別墅时,孟老爷子的施针还没结束,姜晚在门口看了一眼,没进去。
“小小姐。”钱叔走过来,轻轻合上了房门,说道,“这两次的施针都很顺利,贺老医术了得,也幸亏有贺老亲自施针,老爷的情况比之前好了不少。”
姜晚点点头。
昨天的事情,家里上上下下都瞒著孟老爷子,但钱叔却是知情的,他有些心疼地看著姜晚额头上的伤,拿出了一个药瓶。
“这是我让贺老配的药,说是不会留疤,小小姐,你要按时用啊。”
姜晚接过,“知道了,谢谢钱伯伯。”
“季家那边……”钱叔踌躇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知道姜晚做了什么,也从新闻里看到了调查组对季家的处理结果,但没到最后那一步,他仍旧忧心。
孟文锦死在季家人手里,姜为民也是。
这是不共戴天的仇。
不死不休!
姜晚沉吟了一下,回道,“快了,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