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南詔皇室祖庙
寧浅身穿一袭深红的长袍,头戴牡丹釵亦步亦趋地朝著祖庙的大门之前走去,她的身后跟著苏玲以及几个皇室宗族的贵族子女。
“吉时到,请诸位殿下行礼奉香!”祖庙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从內走出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女子,她对著在外等候的寧浅等人高声喊道。
寧浅面色不变,抬起脚就要朝著祖庙內走去,身后的苏玲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拉著寧浅的裙摆就开口,“姐姐,要行礼才能进去奉香。”
隨后又对著那灰袍女子开口,“莫长老,姐姐她在天承国长大,那边女子不允许进祖庙,想必她不懂得规矩,您莫生气。”
寧浅转头看著苏玲挑眉一笑,她句句都是在为她解释,但是又句句都在解释她的身份不如南詔国本地的人尊贵,她本不想理会她,但是……
“妹妹,不是我不肯行礼,我是怕这有人受不了。”
“放肆,这祖庙里摆放著的都是南詔国歷代的女帝,怎么会受不起你一个晚辈的礼。”那莫长老冷脸呵斥起来。
苏玲见状莞尔一笑,这莫长老是当年伺候先女帝的老人了,自先帝逝去之后,就自发地在祖庙守著,她的母皇都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
要不是她偶然知道了莫长老的软肋,恐怕还没今日这么顺利呢。
寧浅只需要一瞧就看出来了这个莫长老有问题,明明是一个道姑模样,偏偏脸上却充满了情慾之色。
她根本就没有彻底的清修,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她好脸,更何况,看苏玲的样子,就可以大致猜到,她与这个莫长老定然是有一腿联繫的。
“好啊,要是行礼之后出了事,在下可不负责。”寧浅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莫长老负手在后,一派高人之姿,她並没有搭话,仿佛就在那等著寧浅朝她行礼一般,而苏玲觉得,只要寧浅一行礼,后面再进去奉香就容易操作多了。
其实以往来祭祖,苏玲是没有行如此大礼的,她们都知道这是苏玲在为难寧浅,但是,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著,看寧浅如何破局。
寧浅微笑而后缓缓的弯下腰去,仿佛是认命一般准备行三跪九拜大礼,但是下一秒扑通扑通连著几声脆响从祖庙之內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这是什么情况?她们看见,原本摆放在台位之上的灵位都一个接著一个地倒了下来。
“莫长老,是不是祖庙的窗户没有关好,外面的风吹进来了。”苏玲好心地替莫长老解释起来。
莫长老神色之间有一些扭曲,祖庙之內摆放著许多先人灵位,为了不让他们受风吹日晒,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开窗,又怎么可能会有风把灵位吹倒!
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看向一脸笑意的寧浅,她在祖庙伺候多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看样子,这个女人真的有一点来头。
“还要我继续行礼吗?”
苏玲想说自然是需要的,但是那莫长老已经摆手,“善嘉王女一片诚心,想必先祖已经感知到了,您可以直接进去奉香了。”
寧浅不置可否,抬著脚就朝內走去,在路过莫长老的瞬间,她轻声说著,“莫姑姑,你那情郎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莫长老神色不变,仿佛寧浅什么也没说一样,只是眼底晦涩莫深的看向外面,苏玲想要跟著寧浅一起进去,却被莫长老拦住,“殿下,您也需要行礼。”
苏玲脸色震惊且难看的盯著莫姑姑,她怎么敢这样?但是莫长老丝毫不惧,也不曾让步,苏玲无奈只能行了大礼,在行礼的时候,她还想著,要是再来一阵风就好了,可惜一直到她结束,灵位都安然无恙。
苏玲摸了摸跪得生疼的膝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莫长老就走了进去,身后的贵人们有样学样的行礼叩拜,都陆陆续续地进了祖庙。
而此时的寧浅已经上好了香,正朝著外面走去,苏玲咬著牙看著寧浅,她怎么总是这么幸运,她就不信,等一会她的香断了,她还能这么淡定瀟洒。
但是可惜,苏玲眼睁睁地看著寧浅踏出了祖庙,她只能安耐住心思,点燃自己的香火缓缓地插进了香炉里面。
苏玲转身就朝著外面的寧浅追了过去,但是还没等她走到殿门跟前,大地就剧烈地晃了起来,祖庙之上的大梁也摇摇晃晃起来,她的周围全部都是贵人们惊恐的表情,以及爭先恐后朝外面跑去的身影,这个时候,没有人会顾忌她是谁,所有人只想活命。
但是,总有人跑在后面,苏玲一把拉住那个人,將她朝后面一丟,自己则飞速地钻了出去,在外面等候的寧浅以及莫长老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场景。
祖庙竟然坍塌了!天哪,这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祸,莫长老只觉得头皮发麻,她不认为这事是苏玲之前派的人干的,毕竟一开始,她们只是打算弄一些灵异事件来证实寧浅是灾星罢了,她们绝对不敢直接毁了祖庙。
莫长老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看向寧浅,见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她又收回自己的心思,即便是她又如何?
“看来这凤凰预言当真是灵验无比啊,这灾星到哪里哪里倒霉,嘖。”寧浅故意开口,她已经看见苏玲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而她的身后零零散散跟著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