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內。
顾凛鹤被关在囚车里,眉头紧锁。
自阿孟与墨司渊离开后,已过了两个时辰,却仍不见归来。
他心中不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腰间的佩剑。
“来人啊!”顾凛鹤终於忍不住唤道,声音中透著焦急。
周海闻声而入,恭敬地行了一礼:“將军有何吩咐?”
顾凛鹤直视周海,语气沉稳,压抑著紧张:“劳烦您去请沈副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这…”周海面露难色,“皇上並未吩咐…”
“若是皇上问起,就说是我强行要求的。”顾凛鹤打断他,眼神坚定如铁,“请您速去速回。”
周海见他態度坚决,只得应声而去。
不多时,沈副將匆匆赶到,脸上写满担忧:“將军,出什么事了?”
顾凛鹤压低声音道:“阿孟与皇上一同出去採药,至今未归。我担心她的安全。”
沈副將闻言,面色骤变:“皇上亲自跟去了?这可不妙!”他四下看了看,確认无人偷听后,凑近道,“將军,皇上生性多疑,若是他起了疑心…”
“我知道。”顾凛鹤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所以我们必须儘快找到她。”
“我这就去联繫云珠和贺先生。”沈副將当机立断,“云珠对这一带地形熟悉,贺先生又是阿孟的师父,他们定有办法。”
顾凛鹤点头:“速去速回,我在此等你。”
沈副將刚到营帐,就发现贺景行已经到了。
“贺先生!”沈副將不免惊讶道,“您怎么来了?”
贺景行摆摆手,隨意地在椅子上坐下:“沈副將刚派人来找我,我便猜到了几分。”他挑眉看向沈副將,“怎么,我那宝贝徒儿出事了?”
沈副將將事情经过简要告知,贺景行听完,不但没有露出担忧之色,反而笑了起来:“就这点小事,你们就慌成这样?”
“贺先生!”沈副將急道,“阿孟若是被墨司渊识破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我那徒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拿住把柄的。”贺景行悠然自得地品了口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再说了,她那张人皮面具,可是我亲手所制,除非她自己揭下,否则谁也看不出破绽。”
云珠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您也太不著急了!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
贺景行瞥了云珠一眼:“你也跟著瞎操心。阿孟那丫头,比你们想像的要聪明得多。”
“可是…”沈副將仍不放心。
“顾將军,”贺景行放下茶杯,语气突然认真起来,“你可知道,阿孟为何能在宫中周旋多年而不被发现?”
沈副將一愣:“为何?”
“因为她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贺景行意味深长地说道,“墨司渊虽然多疑,但阿孟更加精明。她若是真被识破,早就想好了退路。”
沈副將忧心忡忡:“可皇上若是一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