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月心里驀地一跳,下意识退了半步:“……我也没哄过,教不了侯爷。”
裴覦触及她微红的耳廓,兀自低笑了声:“那本侯只能往后再找机会学了。”
沈霜月嘴唇紧抿,不自在的撇开眼。
笑什么笑。
一笑这张脸囂悍全无,都不嚇人了。
牧辛远远站著,瞧著自家侯爷跟那开了屏的孔雀似的,恨不得掰开每根羽毛都让身前的女子瞧清楚,他忍不住偷笑了声,看得直乐呵。
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牧辛这才面色一肃咳了声。
那边裴覦抬眼,瞧见孔朝从前面绕过来,他脸上笑意收敛。
“侯爷。”孔朝过来后便先行了礼。
沈霜月退开半步避过之后,朝著孔朝问好:“见过孔大人。”
“沈娘子不必多礼。”
孔朝本就是人精,哪怕有些诧异沈霜月和裴覦一起出现在这里,他也没有多问,只是朝著裴覦说道:“侯爷,谢家的人已经走了,那关氏我也派人隨她一起去谢家了。”
裴覦“嗯”了声:“魏氏呢?”
孔朝迟疑了下:“…回去了。”
沈霜月面露诧异:“庆安伯府凑足了赎金?是谢家那几个族老?”
“不是他们,是魏家。”
裴覦和沈霜月都是一怔,彼此对视了一眼后,裴覦就道:“怎么回事?”
孔朝也是一脑门子的纳闷:“下官也不知道,原本关氏的事情审完,下官就和谢家追缴赎金,本是照著侯爷的吩咐,逼著谢淮知问那几个谢家族老筹借,若是拿不出来就將魏氏扣押,可谁能想到魏家突然来了个管事,替魏氏交了那一万两赎金。”
魏家来的人他不认识,但人家也没有遮掩自己身份。
银票给了,赎金交了,他就没有理由再留人。
“不过下面的人说,那魏家的人和谢家母子一起离开时,和谢淮知说了些什么,隱约好像是说让谢淮知去一趟魏家。”
沈霜月闻言彻底惊讶,这个时候,让谢淮知去魏家?
外面本就流言四起,魏家该是恨不得和谢家撇清干係,生怕他们攀著自己不放才对,怎么会突然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来替庆安伯府解围。
总不会突然念及跟谢老夫人之间,那点儿微末的亲情了吧?
沈霜月和裴覦对视一眼,二人心头几乎同时生出个念头。
谢家母子手里,有魏家的把柄?
或者说是,谢淮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