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礼之后,两人同时拔出兵器,刀剑相向。
“徐教头必胜!”宫勇睿双手握拳,满脸通红。
江晨心想那个徐蛟大约就是宫勇睿口中的徐教头了,能被他念念不忘这么久的,一定是个当世罕见的高手,定晴瞧去,只见那人面相英武不凡,稜角分明,身材亦十分高大,黑色劲装关节处都带有金属打造的倒刺,的確是卖相不俗。
凌霄虽然觉得那个徐蛟的气息不像是很厉害的样子,如果平日里在街上遇到了都不会让他老人家多看一眼,但因为宫勇睿的缘故,也全神贯注地观察这位徐教头的不凡之处。
“剑法很一般吶—.”
“步伐倒是很灵活,不过,细微处还是不够精湛—”
“对方的力量明显是胜过他的,他要以巧取胜吗?”
“这么快就落在下风了。看样子,他是故意藏拙———”
江晨和凌霄、苏芸清三人低声点评。
宫勇睿则紧握两拳,双目瞪大,小脸激动得通红,似乎把自己想像成了擂台上的徐教头,恨不得三两拳打死对面的龙套,迎接万眾的欢呼。
不愧是徐教头,那豪迈的武者之姿,猛虎般的背影,雄伟的体魄,只是远远望著,就叫人高山仰止·—
毕竟是通武馆中无有敌手的人物啊!宫勇睿已被徐教头吊起了悬念,心想徐教头究竟要跟对手客气多久,才会真正地下狠手呢?
徐教头,使出真本事来吧,看看对面的傢伙能接你几招!
准备沐浴观眾的欢呼吧,今天是属於你的传奇时光!
徐教头对面的紫衣刀客挥出一片雪亮刀光。
宫勇睿心里惋惜:『居然能接住徐教头二十招,你也算相当不错了。只可惜,你遇到的对手强大得超乎想像!你永远不会明白,那个名为徐蛟的男人身体里面隱藏著多么可怕的力量———
宫勇睿在倒数计时,等著徐教头一剑刺穿那些刀光幻影,將对手打得横飞出去。
正如徐教头往日在通武馆中所做的那般。
那时的宫勇睿,每一回都瞪大眼晴看著徐教头爽利的动作,漂亮的胜利,以及胜利之后风度地拱手,和那声谦恭有礼的“承让”。
那时的徐教头,沐浴在阳光中,高大伟岸,仿若神祗。
耳边凌霄几人的对话,也无法將宫勇睿拉回现实。
“他在等著什么,他怎么还不出手?”
“他想藏拙到最后吗?”
“不能再藏了吧?”
“哼,也让我见识一下吧——.”
“矣,他怎么输了?”
“怎么回事?”
江晨和苏芸清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徐教头仰头喷血,被一刀劈得倒飞出去。
江晨和苏芸清面面相。
从头到尾,徐教头都在招架,完完全全地被压制,好像连还击都没几招。
难道所谓的“最后之招”,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加在他身上的虚幻愿望吗?
宫勇睿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仍没有放下拳头,呆滯地想,徐教头莫非还在跟对手客气?
別再玩了,使出真本事狠狠打败对手啊!
擂台上的紫衣刀客走上前去,仍没有放鬆警惕,用刀指著躺在地上的徐蛟,冷喝道:“还打吗n
专徐蛟摇头,轻哼一声:“星院果然臥虎藏龙,不愧是修行圣地————.”
“嘿嘿,那你可想错了,老子从君山来,跟星院没有半毛钱关係!”
宫勇睿还眼巴巴等著徐教头翻身跃起绝地反杀呢,但司仪已经宣布了结果一一“郭志罡,胜!
四个字如雷击一般,敲打在宫勇睿心头。
不可能的,徐教头在通武馆从未败过啊!
宫勇睿死死咬著牙齿。
徐教头怎能认输?
那样毫无风度的对手,从头到脚都散发著粗鲁的土气,徐教头竟然败给这样的人”
不过,也是他运气不好吧,刚上来就遇到了强横得不可战胜的对手。唉,也怨不得他——”
旁边的凌霄还在奇怪宫勇睿怎么对一个普通武馆教头这么在意,刚下山的使枪少年却已经笑出声:“喊,他还不如我嘛!那个徐教头,把式太哨了吧!”
“你说什么?”宫勇睿愤怒地回头。
“我说他不如我啊!”谷玉堂摊开两手,“实话实说而已。”
宫勇睿狠狠瞪著他:“至少他没有像你一样被打下擂台!”
谷玉堂的脸也微微涨红,道:“那是因为我分神了!而且我的对手可比你那个徐教头厉害得多!”
“谁说的?”
“我说的。”
“放屁!徐教头的对手对付你这样的人,一个至少能打八个!”
两人像小孩子一样爭吵起来,甚至定下赌约,看看一会儿到底是谷玉堂的对手青衫少年厉害,
还是战胜徐教头的紫衣刀客更胜一筹。
这时候周围的人群突然发出巨大的嘘声。
江晨停下与苏芸清的交谈,举目望去,原来是林曦的緋闻未婚夫陈煜上场了。
作为在场所有参赛者的公敌,陈煜自然得不到观眾的好脸色看。
苏芸清是人群中嘘的最厉害的一个。
陈煜登台之后,听著周围一片喝倒彩的声音,脸色没有半点异样,沉著地向对手抱拳行礼。
陈煜的对手是个魁梧昂藏的汉子,手握大关刀,虎目含煞,威风凛凛。
“砍死他!砍死他!”苏芸清大喊,“把他从脑袋劈到屁股蹲儿!”
昂藏汉子將大关刀抢了一圈,听到四面传来的加油助威声,冷冷地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陈公子,你至少已经输了一半!”
陈煜微微一笑:“就算只剩一半的机会,我也会尽力爭取。”
“那就问我手上这把刀答不答应!”
大关刀挟著虎虎风声,闪电般朝陈煜当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