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名龙子如避蛇蝎般消失在他的眼前,公孙白有些困惑地摸了摸脑袋。
他之所以坦诚交代,是因为绝大多数来历不凡的人,都不相信他身上的厄运,能够压倒他们与生俱来的大气运。
在这样的逆反心理之下,有许多天潢贵胄愿意收留他一试,看一看自身气运到底如何,是否是天眷之人。
虽然绝大多数都会被他的灾气坑得哭爹喊娘,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有人想要挑战一下极限。
因此,公孙白虽然是散修,但当他的名气传出去之后,他的小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积翠山被他这么一搅之后,若是再起兵祸,那么在南华陆洲,还敢收留他的就没有几家了。
大圣都压不住的霉运,谁还敢尝试,虽然大圣自身无忧,可他的后院起火,就足以证明这天煞孤星到底有多么邪门。
“难道是看出我的问题了?”
公孙白露出狐疑之色,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豁然开朗之色,
“也对,这里是人皇传承地,能以龙族之身,进入到此地的,又岂能是泛泛之辈,唉,要是能向他讨教一下就好了。”
公孙白在叹息,琢磨如何在与这位龙宫龙子见一次面,请他帮自己好好看一看,能否为他寻一门出路。
不能真成了天煞孤星,走到哪哪的人都跟着倒霉吧,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只能与傀儡机关兽为伴。
公孙白在苦恼时,甩掉了灾星的风时安,却是寻到了眼熟之人,行走的长生仙药,裴宁。
“怎么?你没有亲眼看着你的孩子长大,所以想在此地弥补一二?”
在见到这成仙体的时候,风时安实在是没有忍住,调侃了一句,只因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裴宁,不仅弄丢了他的儿子,怀中还抱着一名不知从何而来的婴儿。
“道主……”
“在外称我殿下,小竹山门主。”
“殿下,您能否看看这孩子?”
面对风时安的调侃,裴宁并不以为意,反倒是央求风时安看一眼。
“你从哪里寻来的?”
风时安低头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眉头便皱了起来。
因为在他眼中,这孩子比他刚刚遇见的扫把星,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头顶气运就是一团黑气,也就风时安仔细辨认,才察觉其内里有一抹不同的色泽。
这种气运用乌云盖顶都不足以形容,这就是天煞缠身。事实上,风时安对这名孩子还能喘气呼吸都赶到非常惊讶了,都这样了,居然还能活着,这命也是真够硬的。
对于这名孩子那副浑身命源精气仿佛都被抽取一空的萎靡状态,他倒是见怪不怪,头顶的气运都成这副鬼样子了,身体能好才怪了。
气运本就是自身状态的某种体现,任何一种色泽的气运都不是凭空产生的,必然是有对应的依托之物,当然了,有些特殊气运暂时没办法解释,就如公孙白,风时安琢磨不透,因此干脆远离。
“殿下,我说这是路边捡来的,您信吗?”
裴宁苦笑道。
“信。”
不然还能怎么办?这对父子俩是他看的进来的,这才一转眼的功夫,这家伙怀抱中就多了一名婴儿,不是他捡的,还能是他生的不成?
“殿下,这孩子还有救吗?”
“没救了,让他等死,告辞!”
风时安本来是想这样说的,气运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那位徒孙,当时可是有天命在身,可当黑山崩裂之相出现的时候,最终也逃不过身死的下场。
不过,也正在此时,在裴宁怀抱中孩子的头顶气运,却是出现了演化,一缕金色光辉,顽强地刺破了重重迭迭的漆黑劫气,照射了出来,随后便是第二缕,第三率……金光万丈,令人感到惊悚的劫气,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可很快,正当风时安认为这孩子头顶的气运将要彻底转化之时,一道道一团团,自虚无而生的黑气,很快又将金光给淹没,再次将之包裹。
那是让风时安看了都感觉有些惊心动魄的过程,黑气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覆灭金光,将其彻底湮灭,金光却是顽强不息,其可以被遮掩,但必然会再次绽放。
“其他人问我这话,我自然是回答没救了,给他挑一处风水宝地,但既然是你问,那我认为可以试一试。”
“殿下的意思是让我来救?可我只能给他续命啊,不能让他恢复,他的亏空实在是太严重了。”
裴宁自然明白风时安的意思,他可是人形仙药啊,即便是天劫造就的大道之伤,他都能够平复,但是这名孩子实在是太特殊了。
他行医数十载,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伤势,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畜生,将这孩子伤成这副模样。
“能给他续命还不够?至于弥补亏空,那是他自己该做的事情,这是属于他的劫数。”
风时安看了裴宁一眼,这家伙虽然坑蒙地主老财,一点也不手软,但当真遇上需要救助的老弱病残,那也是真的敢下血本,路边捡的孩子,居然求到他这里来了。
“他自己可以办到?”
“我这里有一篇经文,很适合他这种状况,如果他能领悟的话,涅槃重生不在话下。”
风时安盯着婴儿看了半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选择上手。
因为他发现,蜷缩成一团,肌肤都皱巴巴的婴儿,其骨异于常人,尤其是在这种虚弱状态之下,这样的神异更是明显。
“这是人?”
上手之后,风时安不禁发出这样的疑惑,因为当他上手,其指间抚过婴儿脊椎,细数之下,其脊椎骨节居然有一百零八之数,其肋骨同样异于常人,有四十八根之多,四肢颅骨更不必多说,结构比起凡人复杂数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