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这些傢伙都是满眼艷羡地看著这条在劫海中翻涌的鱼龙,神情中充满了嚮往。
“这,我记得抚河君的本体只是一条鱼。”
老龙看著在天劫雷海之中,搅得周天动盪不休的千丈鱼龙,略一犹豫之后,还是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不错,抚河君的本体只是一条王,我曾经见过,记得很清楚。”
周遭的水君对这条消息予以確认,风时安闻言也不再问。
成就溯源通玄之境的妖修,可作妖王,而达到这一重境界后,无论是先天跟脚多么平凡普通的生灵,都有可能在此境界追溯祖血,完成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
可按照这些江君的说法,这抚河之君即便是在妖王之境,也不过是一条跟脚平平的王而已,
並没有溯源出任何特殊血脉。
由此可知,要么就是这抚河君隱藏极深,连鄱阳老龙都给骗过了,要么就是另有机缘,如此这才在晋升之际,又完成了一轮蜕变。
“我过去瞧瞧!”
“君上!”
看了半响之后,风时安再次向前,一眾江君俱都惊骇不已,因为再往前就已经跨入了天劫的范畴,不过信江老毫龙却是不自禁地露出喜色。
没有遮掩半点气息,大摇大摆闯入天劫中的风时安,很快便遭了劫,一片雷潮向他涌了过来,
將他淹没在其中,这是他引动的天劫。
可这天劫的威能,严格遵循冥冥中的道则,仅仅只是与风时安如今的境界修为相持平,可其强度么,也在处在风时安如今境界的抚河君会面对的。
这对於风时安而言,就像在冬日极寒之时,浸泡在暖泉之中,望著窗外的飞雪一样,舒適而又愜意。
“跟南宫根本就没办法比啊,太弱了!”
感受了片刻之后,化出本相的风时安就如长鯨饮水一样,大张龙口,將向他落来的雷霆吞噬一空,当场炼化,化作自身的道行底蕴。
如此骇人的一幕,自然是惹得万眾瞩目,这一刻,不知有多少目光投向闯入到天劫之下的风时安。
一位將要孕育出妖尊的炼神天劫,所吸引的自然不只有鄱阳湖的水族,方圆万里之內,凡是能够感受到这大劫气韵的修行者,都会赶到此地,哪怕不为积累渡劫的经验,只是增长见识,那也是极好的。
“生吞万雷,如此悍勇,这是何方神圣?”
“看其模样就知道了,除了那位入住了鄱阳湖的云梦龙子以外,还能是何人?”
“原来是他,果真是名不虚传。”
“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他想干什么?”
这不仅是旁观者想知道的问题,引下天劫的抚河君,也非常想知道这位云梦龙子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想要在天劫中加害他?
“莫不是想借天劫,诛杀抚河君?”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即便再度重演,也是理所当然,不少旁观者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固然期待一位新的妖尊诞生,但也想看到一位將要诞生的妖尊被一位远比自己弱的龙子诛杀。
“不顾忌我,你只管专心渡你的天劫就是。”
面对抚河君充满了猜忌与不信任的目光,风时安如此回应道“这是我的天劫,出去!”
不过风时安显得极为温和的態度,却並没有得到对等的回应,一道充满牴触之意的冰冷神念传了过来。
“我若是不走呢?”
长近千丈的鱼龙一摆长尾,数以百计的山峦隨之塌下陷,数以万计的雷光,伴隨著这条撞过来的鱼龙,一同劈了过来。
“不知好歹!”
没有与这头乘天雷之盛的鱼龙相爭,风时安灵巧地避了过去,同时將其身侧数十道雷霆给掠走,一口吞了下去,这不是他闯入天劫的范畴之后,引下的雷霆,而是属於抚河君。
不得不说,炼神层次的劫雷的確难吞,不过风时安有一柄首阳剑器,藉助首阳山铜,化去劫雷煞气后,剩余的威能,就是风时安能够承受的了。
起初,抚河君並没有在意风时安的举动,天劫降下的雷霆,何止万道,简直是以亿计数,多走区区几十道雷霆,算得了什么?
可是,当风时安一次又一次地掠夺吞噬了原本该劈到他身上的劫雷后,抚河君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他承受的压力也隨之减缓,可抚河君也感受到了,他进行终极一跃的蜕变进程,也正在放缓。
这夺走的可不仅仅只是雷霆,还是天道对於他的歷练与考验,倘若他的天劫持续减弱,劫雷一直被他以外的生灵吞噬,那么最终会发生什么?
没有人知道,但许多看出门道的人却是想知道另一件事,
“这位云梦龙子殿下是怎么回事?他这是要坏了抚河君的炼神劫吗?”
“坏?我看分明这就是在为抚河君消灾避劫,有这位殿下保驾护航,这抚河君就是想渡劫失败也难。”
“唉,我渡劫之时,若是能够请到这位云梦龙子殿下为我护道就好了,届时我就不必担心身死道消之祸了。”
“谁说不是呢?”
“你们在说什么梦话?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你们还想请这等人物给你们护道,想得挺美风时安对於外界的风言风语毫不理会,畅游於雷海之中,为他降下的天劫雷霆,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神女在温柔地为他按摩放鬆身体。
因此,风时安的注意力都在抚河君的劫雷上,那些自劫云中落下的雷霆,被他自半空中截走部分,化去煞气,吞服炼化,用於滋养已身。
到底是炼神天劫,强度上来之后,纵然没有他的化龙劫如此繁复,可对於他的龙躯,也有十分清晰直观的蕴养效果,相当不俗。
可劫雷逐渐被掠走的抚河君,心情虽然是越发难受,最初的几十道他还可以视若无睹,几百道,他可以当做看不见,但当那位龙族一次性就截取成千上万道雷霆后,他再也忍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