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成婚
“醒了?”
当沉睡的神女,悠悠睁开双眼时,正在一侧挥毫泼墨的少年郎君,头也未转,只是问了一声,
“如今感觉如何了?”
“你在我身上用去了多少灵物?”
南宫云琉默默地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况,不自禁询问道,此时她的经络臟腑中,都还有许多未曾化开的清灵草木之气,还有不少居然堵在了穴位上。
“適合你的都用上了,应该还有些残余,你自行运转一下,你这道体之伤,应该差不多就恢復了,至於你神魂,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了,恢復起来可没有那么快。”
风时安隨意答了一句,依旧不曾看向已经坐起身的神女,但却嘱咐道。
“……”
南宫云琉沉默,风时安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画笔,反而变得更快了,这顿时便让她察觉到了异样,
“你在画什么?”
“鄱阳神女入睡图!”
“?”
已经有所察觉的南宫云琉踉蹌起身,绕到风时安身侧时,顿时就看到了,画布之上,正是一位安详沉睡,貌若二八年华的少女。
当看到这少女容顏的那一刻,南宫云琉有片刻恍惚,因为这模样可与此时的她一点都不像,但这就是她,是她自己都有些陌生的真容。
“分封九嶷江的鄱阳龙君,如此悠閒自在,就没有半点正事可做?”
少女的神情在此时生出了几分变化。
“怎么?你这游方散修还见不得我有半点清閒?你是觉得我做龙君就活该在这宫廷中,被这奏章策论给围住?”
风时安放下画笔,带著欣赏之色,端详起了画布上的神女,面上露出几分自得,显然对这画作十分满意,
“再者说,我这如何算不得正事?”
“如何能算是正事?”
风时安却是不理会,伸手摘下画布,居然开始装裱起来。
“此画可否与我?”
“你都已经长成画中这模样了,还要这画做什么?”
“那你要用这画做什么?”
“自然是悬於寢殿中,静观欣赏。”
极为自然地回答道,风时安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龙君不觉此举稍显孟浪轻浮?”
“你都已经逃到我宫中来了,还称我孟浪?”
鄱阳龙君不禁哂笑道。
“前日我遭劫时,无暇他顾,遁入虚空,仓皇落入到此地,却是未曾想到,是你的水府。”
身有灵珠相隨的神女面容清冷。
“当真未曾想到?”
风时安却是笑得更加肆意了,不等南宫云琉回答,他便又补上了两句,
“你若是无心之举,可见你我缘分深厚,可若是无意,那你这心中大抵是早有思量。”
“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南宫云琉挥袖冷然道。
“当日你落入我鄱阳湖中时,有山海珠护理周全,我麾下巡游的夜叉不得近身,便是上稟当日值守的镇宫龙將,也不得寸进,直到我前来。
你的山海珠,可不曾阻我,为我开了一条道路,任由我將你抱起,带回宫中。这载道之器,虽有元灵,却是有你这主人,若不知你心意,焉能如此?”
“我当日性命垂危,事急从权,不得不让,如今你可能再近我身?”
“如何不能?”
话音落下的剎那,风时安便放下手中画卷,踏出一步,向南宫云琉欺身而上,当即便有灵珠跃空而现,却也只是在他身侧滴溜溜地转动,並未落下。
“风时安,纵然你救了我的性命,也不能如此欺我!”
南宫云琉向后退出一步,面上露出一分羞愤之意。
“这也能算作是欺负你?你杳无音讯至今,可是有一百五十二年了,期间我联繫过你多少次,你可曾回过我?”
“最初我也是回过你的。”
神女的声音都不自觉小了几分。
“有几次?”
此消彼长之下,风时安的气势却是变得有些张狂起来,
“寥寥数语而已,而且上一次你传我的玉符,对於凡人而言,都是有百年的古物了。”
“你我皆是修行之辈,区区百年又算得了什么?”
南宫云流不自觉地偏过头,却是再也没有了气势,不敢与风时安好似蕴藏怒火的目光对峙。
“好个区区百年,我作为龙族都不曾说过这番话,你倒是有底气在我面前说出口。”
风时安冷笑一声,他渡劫之前便有所感,可传与这女修的玉符,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回应。
“我与你不一样,你刚刚也说了,我是散修,居无定所,漂泊无依,休说百年之后,便是再过几月,我身处在何地,我自己都不会知晓。”
“百年之后,你人在何地,我不知道,但这数月之后,你一定是在我这水府中,伤不养好,你还想走?”
“你还想软禁我不成?”
“不错,就是软禁,从现在开始,你便被我禁足了,不过就是无依无靠的散修而已,落入我这龙宫中,便如鸞凤入金笼,还想隨意自由出入?痴心妄想!”
风时安当即便认下了。
“我不能在此地久留。”
“为何不能?”
“我惹下了大祸,会牵连到你。”
“何等大祸?”
“我斩了幽冥渡的道子。”
“嗯,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