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低头看了看身旁的男孩:“看来是的。”
女人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抓起对讲机:“汇报给女董事,约翰·威克回来了。”
她瞥了眼正瞪大眼睛的男孩:“还带着他的小约翰·威克。”
“我叫萨龙·威克!”男孩不服气地皱起鼻子。
女人咧嘴笑了,银色的牙套在霓虹灯下闪着光:“好吧,约翰·威克带着他的萨龙·威克回来了。”她故意拖长的尾音里带着几分揶揄。
约翰揉了揉儿子蓬松的头发,眼眸中泛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剧院顶楼的彩绘玻璃窗后,隐约传来《天鹅湖》的旋律,与莫斯科的夜风交织成奇妙的二重奏。
剧院内部空旷得能听见脚步的回声。
成排的红色丝绒座椅空荡荡的,唯一的观众是坐在最前排的俄罗斯女人。
她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宝石烟嘴在舞台灯光下闪烁。每当舞台上练习芭蕾的女孩动作稍有偏差,她就会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俄语厉声呵斥,声音在穹顶下回荡。
贝塔被约翰牵着手,穿过对他来说如同迷宫般的座椅森林。两人在地毯上的行走几乎没有声响,但女人还是在他们接近时转过头,香烟的烟雾在她面前缭绕成一道薄纱。
约翰单膝跪地的动作,像是在完成某个仪式,右手抚胸,那枚银色十字架从指缝间垂落。
“妈妈。”他的声音低沉清晰,瞬间打破女人脸上维持的冷漠。
女人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一颤,深深吸了一口烟。
“不必这么叫我。”她弹烟灰的动作有些急促:“你早已离开这里,也不再是我的儿子。你只是”
烟雾模糊了她动摇的表情:“只是组织的一员罢了。”
但当她瞥见约翰仰起的脸时,构筑的防线还是崩塌了。女人猛地别过脸,脖颈上的珍珠项链,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几秒钟后。
“起来吧。”她最终妥协道,声音里带着颤抖。
舞台上的芭蕾女孩们依旧在旋转。
约翰缓缓直起身,将小贝塔轻轻推到女人面前:“这是萨龙·威克,我的儿子。”
女人的目光扫过男孩的脸,在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上停留片刻。
她抬头看向约翰:“别告诉我这孩子和安东尼奥家有关。整个欧洲的黑帮里,只有意大利的安东尼奥家,会一代代遗传这种该死的蓝眼睛。”
约翰没有立即回答,他解下颈间的银十字架,戴在贝塔的脖子上。
“我想.是的。”他的声音低沉。
女人深吸一口气,她俯身凑近贝塔:“所以,乔纳森,你这是要把麻烦扔给我吗?”
舞台上的芭蕾舞者不小心踩错了节拍,但此刻没人注意这个失误。
约翰的手搭在儿子肩上:“不,这孩子已经与安东尼奥家断绝了关系。现在流淌在他血管里的,只有威克家的血。”
女人注视着十字架,十字架在男孩胸前晃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