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在哪家採买,全由您说了算。”
张县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下暗喜,这邓將军倒挺会做人。
自家妻舅正好开著粮肆,这买卖上门,不赚白不赚!
他摆了摆手,哈哈笑道:
“这就见外了不是?”
“监视就不必了,你我一见如故,本官还能不放心你邓將军吗?”
“这样吧,你派两个精干的手下,买了粮食就赶紧走。”
“千万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否则我也不好和县尊交代。”
邓阳心中大喜,连忙点头应下:
“放心,在下省得,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隨后便各自回去准备了。
张县丞得了好处,自然是办事麻利。
他亲自跑去向知县谢向文稟报,只说邓阳同意了借道的条件,保证规规矩矩从城墙上通过。
至於买粮这等小事,他自然就没告诉谢向文,买点粮食而已,能出什么问题。
谢向文听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命人去打开了城门。
但他依旧不敢大意,他打算一直守在城墙上,准备亲自盯著邓阳的部队过境。
城门一开,江瀚便带著赵胜,换上一套粗布衣裳,混进了岢嵐县城內。
两人进了城,找人打听一番后,便径直朝著市集方向赶去,很快便找到了张县丞妻舅家开的粮肆。
粮肆的掌柜早就接到了通知,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进后院,十辆驴车,整整齐齐地停在那里。
车上也都装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一共是一百二十石麦子,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只是这价格贵的有些离谱,一石麦子,开口就是八两银子,连这破驴车也要二十两。
这狗日的奸商,可把江瀚心疼坏了。
他的粮食一向都是抢来的,谁能想到有一天竟然会银子去买呢?
况且这些银子,可都是江瀚从魔下的弟兄们手里借来的。
由於这一趟跑的急,银子都留在后面的辐重营里,所以江瀚只能靠手下的士卒眾筹。
好在是江瀚平日里从没在餉银上短缺过他们,才凑够了这笔银子。
“罢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江瀚咬咬牙,忍痛付了银子。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他还特意吩咐车夫,將这十辆驴车岔开时间运了出去。
他一路小心谨慎,生怕出了岔子。
与此同时,邓阳也在谢向文的监督下,规规矩矩的从岢嵐县城墙上绕了过去。
等邓阳一行人消失在官道尽头后,谢向文这才鬆了口气:
“呼,还好没出什么岔子。”
他这一路神经紧绷,就像在送一尊瘟神一样。
可他完全没注意,有几辆驴车,慢慢悠悠的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
赶车的不是別人,正是江瀚和赵胜两人。
等江瀚赶著驴车找到大部队时,他魔下的一千人早就分好了两部。
一部四百人,由李老歪领头,他们已经全换上了普通的粗布衣裳。
另一部六百人,则是由黑子和邓阳带队,准备前往静乐县,找许鼎臣报导。
打发走车夫后,江瀚便命人迅速卸下车上粮食,一部分交给黑子带走。
而李老歪则带著人,將刀甲藏车底,拿稻草盖得严严实实,又在上头铺了些粮食偽装,直至瞧不出半点异样,方才罢手。
至此,准备工作全部完成,两部人马也就此分道扬。
黑子和赵胜两人带著邓阳,继续朝著静乐县行军。
江瀚和李老歪,分批赶著驴车,悄无声息地折回了岢嵐县城。
他和眾人约定好,进城之后,就去城西最大的来福客栈集合。
眼下,只需要等王嘉胤率军攻城,自己这边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岢嵐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