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咋办?跑唄!”
“没有盾牌,你还敢跟使长枪的官兵对阵?这不是找死吗?”
“等跑远了,用弓箭射他,用火崩他,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
那新兵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
接下来,邵勇又和刘寧反覆演示了几遍“標步齐进”的动作要领,隨后便让新兵们开始分组操练。
这法子,听起来似乎简单。
但真轮到这帮新兵们上手实战时,只能说是错漏百出,尽显洋相。
有的標枪扔出去,歪歪扭扭,別说扎人了,连靶子都碰不到;
有的倒是扔准了,可扔完之后站在原地发愣,想不起来往前冲;
还有的倒是衝上去了,可手忙脚乱,右手扔完標枪,根本来不及取刀。
结果等衝到前面时,人家使长枪的早就反应过来了,一枪就把他戳倒在地,
(掷鏢后,每每仓皇不及取刀,是一大病)
这正是標步齐进的难点,需要左右手协调,需要投掷、衝锋、取刀等一系列动作在十几步之內完成。
这只能靠反覆练习,形成肌肉记忆。
若是平时不练,到了战场上一紧张,那只能白白送命了。
看著训练场上,这群新兵们错漏百出的操作,邵勇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炸了。
这些基础的步兵战术,对於他们这些边军老兵来说,几乎是人人都会、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可奈何眼前这帮人,大多都是些农民,別说技战术了,连基本的队列、口令都弄不明白。
邵勇先前可是练了他们整整一个月,才把队列和口令教会他们。
而现在教授的技战术更难,他也只能派选派一些老兵,从最基础的持盾、投掷、衝锋、取刀..
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开始教起,
说实话,一开始接到这个“教头”的任务时,邵勇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
教这些新兵蛋子,简直是费力不討好。
他甚至羡慕起了还在养病的李老歪,以及跟隨邓阳的黑子。
但后来,江瀚找到邵勇,跟他深谈了一次。
一番话下来,瞬间就让邵勇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心甘情愿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你想想,只要能教出两百个合格的战兵,就有五十匹战马。”
“这七八百人,可是两百匹战马啊。”
“再说了,你要是把他们教出效果来,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反王派人来跟你取经。”
“到时候你手下的马队,就该换个建制了!”
江瀚这番连哄带骗、再加画大饼的话术下来,也是彻底把邵勇给说服了。
一想到未来自己魔下,能有数千铁骑纵横驰骋的场面。
邵勇顿时觉得,眼前这些笨手笨脚的新兵蛋子们,似乎也没那么討厌了,反而变成了一匹匹活蹦乱跳的战马。
与此同时,营地另一头的训练场上,则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是一片更为开阔平坦的草地,也是骑兵的训练场,负责教授的,是邵勇魔下马队队长,洪明。
相比於步卒训练场,这边的气氛显得更为...炫目。
洪明是个纯粹的军汉,不会讲什么理论知识,他只会在马上驰骋。
洪明牵著两匹蒙古马,不紧不慢地走入训练场。
场边,站著两百名有骑马基础,適合培养成骑兵的新兵,他们都屏息凝神,目光紧紧跟隨著洪明的身影。
“都看好了!”
洪明的声音不像邵勇那般洪亮,但自有一股沉稳的气度。
话音刚落,他一个乾净利落的翻身,轻盈地跃上一匹马的马背,同时手中韁绳一抖,牵引著另一匹马,两匹马开始小跑起来。
马蹄踏在草地上,发出富有节奏的嗒嗒声。
洪明伏在马背上,身形稳健,与马匹仿佛融为一体。
他开始逐渐加速,两匹马如同离弦之箭,在草地上捲起两道烟尘。
就在眾人以为洪明只是展示速度的时候,洪明却身子一动,开始在战马上左右腾挪。
只见他在高速奔驰中,身字猛地一缩,整个人瞬间藏在了战马左侧,只留一只脚勾在马上,
几乎与马腹平行。
紧接著,他又是一个灵巧的翻身,切换到了右侧,做出了同样的藏身右蹬动作。
紧接著,在两匹战马並行时,洪明突然脚尖发力,身子腾空而起,一个翻身,稳稳噹噹的落在了旁边那匹並行的战马身上。
整个奔驰换马的过程,流畅无比,看得场边眾人是眼繚乱。
这等精湛的骑术,他们別说做了,连想都不敢想!
展示完控马技巧,接下来便是骑射。
洪明调转马头,手持弓箭,朝著不远处的一排箭靶衝去。
当战马冲入距离箭靶大约六十步的距离时,洪明不再看靶,几乎是凭藉感觉,瞬间引弓、搭箭、射出。
不等箭矢射中靶子,洪明已经再度策马向前,张弓向左,朝著三十步开外的箭靶再放一箭。
两支羽箭一前一后,正中靶心!
两箭连珠,皆中红心,引得场边又是一阵喝彩。
然而,洪明的表演还在继续。
射出第二箭后,他手腕一翻,换为右手持弓,左手搭箭,朝著右侧二十步开外的另一个靶子,
再放一箭。
伴隨著嗖的一声,第三支羽箭,同样稳稳地钉在了靶心上。
左右开弓,箭无虚发!
紧接著,洪明还展示了一番骑枪衝锋,投掷骑枪、马刀砍杀...等等战斗技巧。
这一连串战术动作,看的后面的新兵们眼繚乱,只觉得马上的洪明如同天神一般。
“这他娘的才是骑兵啊,咱们骑个马只会跑,连放箭都放不准,看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