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给老皇帝上了废除贱籍的摺子?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他是满清的皇族,按理说都看不到这些贱民的啊?
林煒隱约想起来了,在正常歷史中,雍正在登极那年,便第一时间下旨终结了华夏延续两千年的贱民制度!
四阿哥的所作所为,和自己想让百姓儘量过上好一点的日子,是不是不谋而合了?
鄔思道见林煒已然有些心动了,最后劝道:
“林大人,我们四爷觉得当皇帝是天下第一大苦差事!只想做些於国於民有益的实事儿!”
“又不是夺嫡,你若愿意用你的马哲教帮他办差,岂不是泽被苍生的大功一件?成了事儿,就连老天爷都要感激你啊!”
林煒並没有直接答应,只是接过四阿哥胤禛递过来的茶碗,轻轻的呷了一口后,放下。
鄔思道当即哈哈大笑,年羹尧连忙恭贺主子得了新助,四阿哥也笑著让狗儿吩咐后厨,备上一桌水酒,他们今天要不醉不休。
在酒席上,所有人围桌而坐,四阿哥先是以师礼连敬了三杯荤酒,而后席间言笑晏晏。
年羹尧官面上虽然贵为从一品的武將,但他算是胤禛的家奴,从家人的角度来说,他反而低了算是四阿哥老师的鄔思道和林煒一档。
年羹尧呵呵笑道:“主子。”
“听完了林大人的策论讲解,觉得他的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角度新奇,別出心裁,对付路匪响马定有奇效!”
“我想找时间请他去成都的提督衙门做做,为我把把关!”
谁知四阿哥听了这话,突然长嘆一声,放下酒盅,感慨道:
“晚了啊亮工!晚了!”
“林大人现在圣眷正隆,岂是你能撬得动的?”
年羹尧在四川绿营一手遮天,压根不愿四阿哥手伸到自己帐下,说这话只是拍主子的马屁而已,刚想笑著开脱两句,却看雍亲王一脸严肃,皱眉起身道:
“年羹尧下跪接旨!”
见主子在酒席中突然搬出圣旨,纵使年羹尧酒量极雄,此时也有些发懵,连忙磕磕绊绊的下跪听旨。
“年羹尧忠勇奋发,韜略咸备,自领四川提督一职,亲率將士,櫛风沐雨,深入山林湖泽,连克匪巢,斩获贼首无数,川蜀之境渐安,百姓復归田园,商贾始能畅行其道。”
“朕心甚慰,擢尔为四川巡抚,以期內外兼治,军政咸通……”
年羹尧听到四川巡抚这四个字后,就听不进去任何东西了。
原来主子为我奔走到四川巡抚这个实缺儿?
四川自古即为天府之国,且大清在此惯不设总统,巡抚便是巴山蜀水最大的官儿了!
像这样的实缺儿,不知道有多少个阿哥的门人盯著呢!
主子居然为我爭取到了?
谁知道他受了多少苦啊!
年羹尧眼睛发酸,想说两句谢恩的话也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支支吾吾的竟又哭了。
四阿哥亲自扶起他,劝慰道:“亮工啊!”
“別哭了!”
“你是我府上出去最大的官儿,现在当上了封疆大吏,也该带带你的弟弟们了!”
“成都有个知县缺了,我知会了吏部,让狗儿去补缺!”
年羹尧这一天先被主子折辱,后又得封疆大吏的实惠,情绪激动之下,全然没考虑四阿哥此时派狗儿去成都当县令,是在给他钉钉子呢。
他一抹眼泪,哭著笑道:“主子,我定不负嘱託,带好弟弟们!”
“只是当了县尊老爷,叫狗儿可不行!”
“太给主子丟人!”
胤禛哈哈一笑,眼睛扫了一眼酒席上的眾人:
“名字嘛,赐一个便是了!”
他的认真想了一会儿,目光在林煒身上停住了,笑道:
“是狗儿请来的林大人,用佛家的话说,两个人之间缘分匪浅……”
“林大人的尊姓狗儿不能用,就取个谐音叫李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