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平死了。”
“谁?”林煒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
“张士平!”
“当朝宰相张廷玉的三公子。”
“这是张家做法事,你没听到和尚们念《往生咒》啊!”
“你们这群年轻人,耳朵里只能听进去园子里的那群姐唱曲了!”
林煒一愣,张廷玉告病可没说他儿子死了啊!
同僚一场,张廷玉还算对自己有恩,自己知道了,怎么说也应该去看看啊!
他沉吟一会,说道:“我知道这个张三公子,听说张相不许他走自己恩荫的老路,天天逼著他闭门读书,身体都累坏了。”
“谁知道能这么累死了呢?”
张铁桿继续拉著风箱,嘿嘿一笑:“我说你还不信,你虽然是当官的,但年轻就是没经验!”
“张家管家一放风,你就是听风就是雨了,还没我一个老头子有谱!”
“张士平哪是累死的?”
“是被张廷玉故意逼死的!”
林煒心中暗道,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的是张廷玉家办丧事。
大觉寺自明开始便是皇家寺庙,寺內都有皇帝的行宫,如果皇室中有人薨逝,自己应该知道的,既然没听说过,便只能是康熙跟前的近臣来此办法事了。
马齐和佟国维家平平安安,只能是张廷玉家里出事了。
可张士平被逼死又是怎么回事儿?
他皱眉追问道:“这是怎么说?”
张铁桿打开了话匣子便滔滔不绝了:“张士平和月明楼里的一个侍书好上了,还给她赎了身,藏在了外宅里。”
“没成想被张廷玉查出来了,女的不知道关哪儿了,男的被打了个半死,就凭药吊著。”
“这都是两三年前的儿了。”
“要说张士平也是个情种,发下毒誓,不是桂儿,就是那个姐,伺候的汤药他都不用,张廷玉为了儿子活命也都忍了。”
“谁知道最近不知咋了,张廷玉直接把那个桂儿卖到黑龙江去了,张士平也就跟著没了!”
林煒总觉得事儿不对,心中咯咯愣愣的,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
你要说张廷玉要是不想儿子活,那就別让桂儿伺候汤药,你都让伺候汤药了,还都伺候了好几年,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用桂儿了?
甚至还把她卖去黑龙江了?
这不是明摆著在逼著张士平死吗?
林煒想了一会,还是想不明白,只得说道:“张师傅,你先忙著,我进大觉寺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