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各斗各的
能跟住,但是抽不了头,这怎么听怎么都感觉好像那么熟悉呢?
只不过和18年不同的是,现在的红牛是可以正面跟梅赛德斯掰手腕的。
当年的小红牛只是勉强在多弯赛段稍微有点优势可以跟住节奏,还必须得借用drs和尾流才不会被当场甩开。
但现如今的红牛尤其是在中高速弯部分的优势相当明显,所以才能在尾速每小时落后十多公里的情况下依旧牢牢保持在同一竞爭区间內。
別看前面束龙的超车一直没有成效,但事实上博塔斯防守得也是满头大汗。
不但被迫释放了大量的电池电量,就像是在汉密尔顿步步紧逼下的维斯塔潘一样,博塔斯也因为频频走晚剎防守线的缘故,即便有处於乾净空气中领跑的优势却也出现了很多预期之外的胎耗。
都不用车队向他反馈红牛那边的战术变更,博塔斯很快便感受到了来自身后赛车那截然不同的压迫感。
束龙极其灵活多变的驾驶风格不仅仅成就了他对於赛车极其出眾的適应能力,同样也带来了他在攻防过程中诡变难测的特点。
通常来说根据每名车手个人的习惯以及赛车特性的不同,大家对於一条赛道做出的最优解自然也各不相同。
哪怕是同一个弯角,或许有的车手就觉得该那么跑,但换一个人来用完全相同的赛车条件可能也无法復刻出相同的速度,反而换他熟悉的跑法之后还能变得更快。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赛车运动之所以还没有演化为让一堆ai按照既定好的代码僵硬运行的程序,就是因为目前的赛车运动依然是一项建立在科学理论体系之上,却又极富车手个人主观感性色彩的运动。
但就是因为这所谓的个人主观感性色彩,通常来说每一名车手都会形成自己相对固定的一套驾驶模式。
尤其是作为常年在赛道上博弈的对手,渐渐熟悉之后通常都会形成一种由过往认知积累起来类似於直觉的判断。
比如这个弯他或许不会有自信发起进攻,但下一个弯说不定会和我拼內线?
这样类似的感觉。
束龙棘手的地方就在於,博塔斯摸不准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上来咬你一口。
哪怕是在后视镜里时时刻刻紧盯他的动向,博塔斯也不清楚束龙到底只是单纯地规避脏空气,还是说找到了一条抓地力很强的新赛车线准备动手.
这该死的梅赛德斯为什么偏偏要把赛车调成这种火箭设置!
高压的防守一直坚持到了第25圈,饶是一直在梅奔忍辱负重的博塔斯也有些扛不住这样的心理压力了,忍不住在腹誹自己身下的这一台冠军级火星车。
真男人在直道上决出胜负多简单?
防得住就防,防不住大不了就让唄,赛车性能的差距也怪不到车手头上不是?
现在倒好,红牛在直道上超不过去,反而轮到他在整个第二计时段受罪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喘口气.
“我们什么时候进站?我的轮胎好像快扛不住了!”
“还不到时候,刘易斯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现在进站可能会干扰到他的进站窗口。”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为什么我总觉得红牛的胎耗比我们还要好!”
“shu的上一个单圈比你快0.24,你的感觉没有错,我们至少需要先把他的轮胎拖掉。”
目前除了那几个开局发生了一点小摩擦的赛车之外,也就只有加斯利在刚才进站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第一个stint,其他车队目前的首要战术目標都是儘可能地延长第一套黄胎的寿命。
虽然说目前黄白白是最有可能执行的战术计划,但由於先前那几个黄旗的缘故,大家的胎耗普遍来说都比预计中要稍微理想一些,车阵也收缩得相对比较紧凑。
就连诺里斯自己都吃到了黄旗红利,不但迅速跟到了车流队尾,现在甚至都已经上到p16了。
这种情况最头疼的其实就是前方的第一集团赛车,贸然提前进站会直接陷入到混乱的车阵当中,比赛的主动权反而被握持到了中游车队的手里。
不然红牛为什么会在一开始让束龙进入到长距离的保胎状態?
就是因为比赛现在已经进入到了一个非常古怪的状態,不是去比谁更快,而是去比谁更能耗。
如果不是维斯塔潘那边已经有点扛不住了,车队指不定还需要束龙继续这么耗下去。
中游车队对於进站窗口的依赖程度確实没有那么高,但他们现在也不想进啊,如果能將黄胎的第一个stint延长到三十圈以上,那说不定都可以考虑去执行一停战术。
这多一次少一次的停站,或许都將会影响到他们最后是否能获取积分的结果。
现在就是快车慢车都在等。
是继续有黄旗出现也好,或是有人提前进站带动其他车队策略跟进也好,大家都在等那一个足以用来说服自己的进站变数出现。
然后变数就出现了。
在脏空气中还得不断寻找更激进攻弯角度的束龙並不轻鬆,他的轮胎损耗其实並没有看起来那么理想。
但前方的博塔斯可不这么认为,他不知道束龙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有如此夸张的牵引力表现。
因为尾部缺失了大量抓地力,博塔斯这边出弯时甚至都有些不敢给油,同时因为高速弯对於前轮的高负载,现在这台车在入弯时也变得非常非常推头。
到了第28圈。
轮胎抓地力受限的束龙开始转变策略,施压重心重回对於drs的利用。
儘管一號弯是全赛道超车频率最高的一个超车点位,但他却没有藉助发车直道的drs贸然发起攻击,只是在收缩双方车距时控制在一个可以確保自己入弯节奏舒適的范围之內。
快慢刀这个概念可不仅仅只是动作游戏才有,束龙的目的就是给博塔斯营造一种若即若离的氛围感。
至於我这边究竟是因为没有余力超车,还是在为下一个超车机会去铺垫
你猜唄。
一直高强度关注著后视镜的博塔斯吞了口唾沫,心里默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一次可能是后者!
因为束龙在1、2號弯表现出来的进攻性太弱了,整体走线的选择过於流畅,一看就知道是在为接下来3號弯的出弯效率做铺垫。
英特拉格斯赛道麻烦就麻烦在这点,两个drs区是紧凑连接在一起的。
不仅仅超车需要权衡,防守同样也需要权衡。
就像是束龙在这场比赛里遇到的困境一样,他若是选择在发车主直道的drs尝试超越,那么博塔斯就会拿到第二段drs的使用权。
凭藉火箭引擎的超绝尾速,红牛根本没可能在直道上挡得住梅奔的攻势,哪怕超了在第二段也绝对会马上把位置还回去。
可这么一来博塔斯就可以集中绝大部分的电量资源在3號弯后防守红牛。
別看博塔斯腹誹了一路自家赛车的特性,可偏偏就是这种特性,不知道为他降低了多少防守的难度。
想来这一次也差不多.
但轮胎的过量磨损多少影响到了一点博塔斯在3號全油高速弯的过弯质量,终於被束龙逮住了一次机会快速咬上。
向內虚晃一枪把博塔斯骗进去之后,紧接著便朝著右侧的赛车线一把抽头。
drs后4號弯是个向左的高速弯,很难说这里究竟是內线占优还是外线占优。
论弯速当然是外线更佳,但较小的入弯角度会让內线的赛车在这里占据入弯的优先权。
束龙也知道博塔斯必定会和自己拼晚剎车,因为昨天的衝刺赛对方就是这么干的,但今天两人的轮胎状况半斤八两,他有通过交叉线补救自己的余地。
於是就在博塔斯內线一脚晚剎,通过“內內外”的走线直扎4號弯出弯外线的同时。
束龙则在外侧微微提前了自己的制动时机,率先调整好了自己出弯的车头指向,让过博塔斯之后利用“外內內”的走线开始拼出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