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连忙伸出两只手挡住他们两个,“再吵你们两个都下去。”
车厢內这才安静下来。
忽然恩佐的手机响了起来,恩佐看到来电显示【聿少】两个字,心头一颤,不敢接,“祝小姐,找你的。”
祝鳶瞥了一眼,“掛了。”
恩佐掛司徒的电话都不敢掛盛聿的电话,他为难道:“聿少肯定是知道了,您还是自己解释一下吧。”
“我跟他没什么好解释的。”祝鳶听见铃声就烦,拿起恩佐的手机,掛断。
铃声戛然而止,恩佐头皮发麻。
下一秒,他的手机进来一条简讯。
恩佐脸色紧绷,將烫手山芋丟给祝鳶,祝鳶看了眼屏幕。
【祝鳶,你给我等著!】
祝鳶移开视线,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搭在腿上的手用力攥了起来。
车子往城郊方向开,越走越荒凉。
恩佐从一开始的对掛断盛聿电话而感到忐忑不安,到现在浑身戒备地扫向四周环境,警惕周围的风吹草动。
车子开进一个废弃的工厂。
光线陡然暗下来,废弃的工厂电路老化已经不能用了,一点灯光都没有,又因为阴天的缘故,周围透著股阴森。
下了车,入眼的是隨便堆砌的废旧材料。
哐哐噹噹的声音是祝鳶不小心踢到脚边的一个沾满泥土的易拉罐。
隨著恩佐和祝鳶的抬眸,两条手臂被绑著的寧初吊在厂房中间的梁下,她的右手暗红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纱布,她原本垂低著头,听见车子引擎的声音缓缓抬起头。
可当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祝鳶,她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嘶吼声,身子不断挣扎晃动,猩红的双目流出眼泪。
祝鳶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看向对面坐在一张黑色靠背椅上的妖孽般的男人,缓缓抬起手,冲对方点了个赞。
裴凌盯著她的脸,单手撑著额头姿態慵懒,看见她的动作失笑,“逗小孩呢?”
祝鳶朝他走过去。
恩佐隨即上前。
裴凌的目光陡然冷下来,“好狗不挡道。”
这话对恩佐来说不痛不痒,他一个打打杀杀的保鏢,命都卖出去了,说不好听点就是別人的狗。
他却没想到,有人会在意他这样的人的感受。
祝鳶扯了一下他的手臂,將他拉到一边,“你和盛聿斗,关他什么事。他是陪我来的,是我朋友。你放尊重点。”
裴凌眯了一下眼睛,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祝鳶,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下头,“行。”
“说吧,什么条件我才能收拾寧初?”祝鳶没那么天真,以为裴凌把寧初抓来是单纯为了她。
“谈条件多生分。”裴凌缓缓站起来。
祝鳶这才看到他今天穿了西装,人模狗样的,要是在平常路上遇到这样的极品,她一定会偷偷跟季香说一声帅的程度。
忽然一道汽车的引擎声直奔而来。
尖锐的剎车声像雷雨夜劈开天际的闪电。
黑色宾利停在厂房,车门打开。
还不等祝鳶回头,裴凌挽了一下袖口,隱约露出里面衬衫袖口上银色的袖扣。
他的目光越过祝鳶,看了眼从车上下来的眉眼清寒的矜贵男人,唇角缓缓勾起。
“你这么贴心送我袖扣,这个寧初就当我的回礼了。”